薛知景找来了皇家最厉害的画师,她口述,让画师进行绘画。

    最后成的图像,薛知景看来,有七八分像晏旖了。

    也就是她记忆力好,不然,这几年前见过的人,此时如何还能再想起,又如何还能再让人画得像。

    将这个画像复制多份,发向全国,搜捕这个晏旖。

    同时,她也着人前往建康城,去查探这个晏旖到底是何人,都跟谁有联系。

    这晏旖是薛知景在建康时认识的,当时并未发觉她有何不妥。虽然薛知景热爱交友,似乎各处都有她的朋友,甚至和这晏旖也算得是熟悉,可称为一声朋友,但毕竟真不熟悉,从建康城离开之后,就再没见过。

    薛知景想不通,她为何会来刺杀自己。

    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她原本就属于某个什么组织,她的酒楼东家兼厨师的身份是她的一个遮掩。

    明木仓易躲,这暗箭难防,这样藏在暗处的刺客,必须得查出来,不然心里难安。更何况这人,武力值还颇高。

    孙妙儿过来给薛知景换药。

    昨日里,孙妙儿用她的缝针方法给薛知景缝了两针,换药时,薛知景笑了笑,对孙妙儿说,“你看,这边还有一道伤疤,是我十三岁那年,你的祖父给缝的。”

    孙妙儿问道,“可是那年弥勒教闯宫的时候?”

    “是那之后,当时我在组建一个马球比赛,马球场上,有刺客行刺娘娘和当时的太子,我正好看见了,上去帮忙挡了一下,胳膊便受了伤,回了宫之后,娘娘就让你的祖父过来给我缝针。我那是头一次见到缝针的技术,还喝了一碗麻沸散。你们孙家可真是家学渊源啊。”

    孙妙儿极为淡地笑了一下,给薛知景的伤口上上了新的金疮药,然后用干净的白布重新包扎了起来,“是,麻沸散和缝针,算是我们孙家的独门绝技了,我幼年时候想学,祖父和父亲都不让我学。”

    “为何?”薛知景轻声问道。

    “因为我是女子,日后总要嫁人,祖父和父亲担心技艺外传。”

    是了,这个时代的技术都敝帚自珍,大多都是传男不传女,传媳不传女。就是若是这个家族后嗣断绝,这门技艺也就会跟着断绝了,不是什么好事儿。

    “那后来你又是如何学到的呢?”

    孙妙儿语气平静地回答:“后来我展现了极强的医学天赋,远远超过了我的兄弟们,然后当时才八岁的我,就跟祖父和父亲许诺,日后我不会嫁人,若有需要,我会招赘夫婿,绝不让我们家的技艺外传。”

    八岁?果然孙妙儿不似常人啊。

    薛知景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也是不容易啊。”

    “我到没觉得有什么,我这一生便是为医而生,能有机会钻研医术,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孙妙儿给薛知景的包扎收了尾,帮薛知景将衣服重新穿好。

    薛知景笑笑,“太医院还是不让你进吗?要不要我跟你祖父及其它太医说一说,比如以一个观察太医的外围身份进入太医院?我觉得,你现在的医术,值得拥有一个符合能力的身份。”

    “不用了,陛下,我所求的也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