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一向不是主战吗?怎么这次转性了,老子带人给你报仇,你怎么还没兴致了?”刘香眼珠转了几转,对王三道。
“多谢大当家愿意给我出头,但是郑家南海舰队既然撤往福州方向,自然是和主力舰队汇合,那咱们就没什么希望了。我当然想和郑家拼个你死我活,但是你也知道,上次就是我自己冲动,自己受了重伤不说,跟自己的老兄弟几乎没剩几个(的确和郑芝虎打了几次,王三主要用过的都是自己的老弟兄。现在和王三一个投奔刘香的总共剩下不到五十个,其余都是刘香补充给王三的,这也是刘香为什么信任王三的原因。)不能再让弟兄们做无谓的伤亡了。”王三一脸的悲痛。
操,原来怕消耗实力啊。不过这才合乎逻辑。海盗就应该是这种思维。想到这里,刘香这次真的放心了:“王三,你有所不知,我得到一个绝密的消息,郑芝龙半个月前亲自去日本压货了。就算郑芝虎往回撤,福州的郑家也没多少实力了。”刘香笑的相当猖狂。
“啊,有这等事,真是天助我也。大当家是如何得知的?”王三一脸的惊喜。
“老子我纵横四海的时候,你开裆裤还没剔下来,老子的手段岂是你能想象的?”刘香撇撇嘴,妈的,如果不是这样,荷兰人怎么会下这么大血本来和老子我合作。这些该死的红毛鬼,胆子比蚂蚱还小,还非得在大明南海蹦弹。
“那是,那是,大当家威名远扬,如果不是这样,小的怎么会前来投奔大当家您呢?不过既然郑家这次在劫难逃,请大当家让我打头阵。”王三的表情和过年一样亢奋。
“得了,就你他妈的败家玩意,上次差点没把老子给你的本钱给我全赔了。等和荷兰舰队汇合后,你他妈的和荷兰人一起,给我看紧了,要是荷兰人有任何动静,随时通报与我,听清楚了吗?”上次王三的那只船队和郑芝虎火并以后,手下的船如今剩下不到三十只了。但是王三船队居然走了狗屎运,把郑芝虎给炸伤了。所以尽管损失惨重,刘香也没有怪罪王三,毕竟这年头猛将难寻。把这个王三派到后面给我看好后路,万一这些个荷兰人想坐山观虎斗,老子马上就撤。刘香可不是傻子,认为荷兰人会好心帮他发展势力。
“这,大当家,您就让我打头阵把。”王三还不死心。
“老子的话要说第二遍吗?”刘香一脚跩倒王三,扬长而去。而被跩到地上的王三一脸忧愤,但是谁也没注意,当他低下头去的时候,嘴角似有似无的一丝冷笑。
“报告船长。我们已经和刘香舰队汇合。刘香舰队主力已经杀向福州方向。离郑家南海舰队不足五海里。目前没有发现任何郑家舰队的迹象。”一个大副正在认真的向荷兰分舰队司令安德烈船长报告。
“刘香的主力舰队离我们有多远?”
“大概有两小时海程。”
“混蛋,在我的字典里没有什么大概,好像,似乎。到底有多远?”
“报告司令,我们全速行驶的话,两小时后就可以追上刘香主力舰队。”大副吓的冷汗直冒。这个安德烈发火的话,自己很可能有机会和大明南海的鲨鱼进行紧密接触了。
“那么现在和我们汇合的刘香殿后舰队有多少船?领头的是谁?”
“报告这只分舰队有三十二条船,首领叫做王三,听说是……”
“大副先生,我没有问你,这个王三的来路。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安德烈笑的很绅士。
似乎船身被浪打了一下,大副脚下一个踉跄。该死,真要把这个魔神惹火了,自己肯定是头牌炮灰,是首轮攻击的首选。我那漂亮的爪哇女奴还没享受够呢,我可不想死。
“命令半速前进。”安德烈思索了一下,扭头下令。
“啊……是。”大副终于从对自己的漂亮女奴的遐想中惊醒了,忙不迭的跑出去传令了。
要知道安德烈是荷兰台湾驻军中的猛将,和一般的荷兰将军们不同,安德烈深信只有铁的纪律才能有铁的军队,所以安德烈以铁腕治军。所以手下对安德烈那是俯首帖耳,不敢有半点附逆。正因为如此,安德烈和台湾的所有荷兰官员和将领关系都不好,所以经常被台湾总督派到前线去当炮灰。谁知道安德烈倒是越战越勇,胜多败少。俨然已经是荷兰台湾驻军的第一猛将,连荷兰总督都知道他的名号了。亲自申请国内授予他男爵称号。
所以这次为了对付郑家,荷兰台湾总督普特曼斯把安德烈派了出来。可见荷兰人对此次袭击行动的重视。而对于安德烈来说,懦弱的台湾总督总算做了一件值得称道的事情,对于任何敢挑战荷兰海上霸权的国家,就只能有一个手段,那就是战争,那那些敢于和荷兰海军作对的强盗(当然经常袭击西班牙船队的荷兰海军是否是强盗不好说,毕竟西班牙船队就是运送从美洲抢来的财富的,抢强盗的强盗应该不能叫强盗。所以伟大的荷兰海军应该不是强盗)全部送下海去。
但是郑家的船队大部已经装备了佛朗机(葡萄牙)大炮,而且少数船只装备了有五六十门这样的大炮,火力相当猛。所以和郑家硬碰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但是如果悄悄缀在刘香的后面,等刘香和郑家交手后,等他们打的两败俱伤以后。自己再从侧面穿插过去,给郑家致命一击。相信以后大明南海就没有什么人敢和我荷兰海军作对啊。我得意的笑。想到这里,安德烈狂笑起来,吓得他的勤务兵赶紧把安德烈的酒具摆放整齐。男爵狂笑之后就是要豪饮了,果然看到酒具和上好红酒后,安德烈心情更是舒畅甚至邀请勤务兵一起干两杯。擦了一把冷汗,勤务兵送了口气,总算过关了。
就在安德烈幸福的品尝红酒的时候,突然一阵急剧的震动让他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手里的红酒撒了一身,把华贵的将军礼服给弄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