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空依然很想参与进闫赴的故事里，但一切都和他身上每一道伤疤一样，郑明空只能见到这个结果，看不到它们出现与愈合的过程。
“接着顺着这个车牌号查吧，从高速路口开始，所有能拍到他的，从主干道监控一条条摸查。我知道工作量很大，但距离凶手下一次犯案迫在眉睫，这是我们最好的选择，辛苦大家。”闫赴起身和屋内的技术队员们吩咐下一步行动，刚打算继续工作，就被门口一生清脆的敲门声打断。
“小闫啊。”是黄局长。大门没关，他站在门口朝着闫赴摆手示意他过来。
闫赴放下手里的档案，赶紧快步走到门口。而黄局领着他进了办公室，然后给他倒了一杯茶。
“案情我已经听梁局说了，我知道这一刻对你来说很难。”黄局脸上带着点慈爱的笑，但眉头却和闫赴一样紧锁着：“这是我们都意想不到的结果，小马…马向荣他当年，也是我最好的学生之一，就连梁局，当初也是和他同期的优秀警员。”
“……”闫赴没说话，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当年他带着你到局里的时候，我一看到你就知道未来你是个当警察的料。后来，你不出所望的考上了刑警学院，再之后他向我推荐你到‘毒株’行动，他说他知道这个位置除了你谁也不行…”
黄局沉默了一会，又叹了口气接着说：“从我见你第一天开始，已经17年过去了。我知道他对你的影响有多大，也知道现在劝你放下这个案子没用…但就这一晚上，去歇一会吧，你想去做什么我都不拦着。”
“歇一歇吧，小赴。”
“……没事，我透口气就好了。”闫赴喝完了最后一口茶，跟黄局到了声谢，然后就转身走出了办公室，下楼到市局门口。
推开大门，天已经变成青黑色，零零星星的有几颗星光，电线杆上徘徊着几只喜鹊。闫赴有点漫无目的，他觉得好像这一刻一般人都会做点什么不良行为，比如抽一支烟，但他一直都不喜欢烟味。
马向荣也说过不喜欢烟味。
“那车里的烟灰缸就只有黄月梅会用了，她为什么会在车被整理后进入车里抽烟呢…”闫赴又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思考了一会摇摇头，他忽然想给齐怀帆打个电话。
“喂？喂，闫赴？”齐怀帆好像正忙着什么，说话的声音有点颠簸。
“喂，怀帆…凶手身份确定了。”闫赴感觉自己的嗓子有点哑，于是他咽了下口水，又轻咳了两声。
“……啊，我刚才跟小郑联系了，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齐怀帆那边传来一声鸣笛。
“你开车呢啊？”
“嗯，我正往市局去呢，感觉你这次应该是需要我传授点经验。”
“……我没什么事，都很稳定。”
“那这回就轮到我劝你去看病了。”
“…你那时候也是这个感觉吗？”
“一开始还不敢置信，然后突然觉得自己得冷静，不然没法处理问题，再然后就除了冷静什么情绪也感觉不到了…这种病应该都差不多。”
“你先开车吧，等到了市局再说，多一个人手也能更快找到他。”
俩人没再多说就挂断了电话，闫赴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电线杆上那几只喜鹊已经飞远，他眯着眼看了看市局三楼仍明亮的灯光，又推门回到了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