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把枪收起,看了看腕表,说:“去车站。”
如果开得快,应该还赶得上。
“四爷,那俩喽啰Si了,但主犯好像没Si!”司机说。
“为什么要Si?”四爷道。
一枪挑了脚筋、一枪断了手骨,一枪穿过腰眼,但不伤其肾……枪枪JiNg准,枪枪不致命,不让他Si,让他生不如Si!
生而为人,没有个不痛恨人贩子的!
只是卢主席那里不知如何交待,他枪法已入化境,确实把损失降到了最低,卢少爷X命无忧,但手臂必然残了。
没办法,他尽力了,无论如何,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两个小生命被打Si……
“月儿,月儿。”他推推怀里的人。
月儿不怕打不怕骂,但天生怕鬼怕狼怕雷声,还怕老鼠虫子等。是真怕,一点不带撒谎的,她那么嫌厌他,可遇着打雷下雨的夜晚,就往他怀里钻。
听吴妈说是因为小时候玩Pa0仗给炸过脚指头,于是就怕一切响声大的事物。
还有一次被窗户上的莲花影子吓晕过……
其实刚才行动时,四爷怕吓到她,开枪时就已经把她填入自己怀里了。但毕竟还是吓到了,此时晕厥了过去。
“月儿,月儿!”四爷拍她的脸。
还好,她悠悠醒转了,睁眼第一秒就哭了,瑟瑟缩缩道:“四……四爷,吾就是一时额糊涂,侬没的还真生起吾的气来……就值当要拿枪打Si吾……”
戎长风看出来了,敢情封路这半晌,她神游天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错,映月确实不知道这半晌出了什么事,从汽车停在警戒线到四爷开枪,前后也就十分钟,她一直在低着头掉大眼泪珠子,心里一直在恨、在绝望,完全双耳不闻窗外事,直到四爷一把将她塞进怀里,然后砰砰两声枪响,她就晕过去了……
“这半晌g嘛呢?只顾着心里骂我么?”四爷一边捡起她掉在脚下的宣纸笔墨,一边没好气道。
听他语中带刺,月儿这才如梦方醒地回头看,只见行人奔走,逃难似的涌向后面街道,方知是那里出了事。
她惭愧地低下头,但也当真是神志回归,四爷是个动枪如动葱的人,且拥趸无数;而自己是个手无缚J之力的人,且伶仃无助。想要从他身边逃走,靠哭哭啼啼有什么用!
她于是默默把泪珠儿擦掉了。
戎长风说:“我去南京公差,下周回来。”
“路上当心额四爷,侬切过饭了伐?”
“不时不晌的,我吃的哪门子饭?”戎长风没心情说话,更别说她这种虚情假意的孩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