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乾离开山洞时把那条断尾一起带了出来,随手往腰带上一挂,快到山脚下时遇到一个猎户,那猎户经过他身边时一直盯着他挂在腰侧那条尾巴,过了会没忍住又从后面追上来,喊住他问道,“小兄弟,你这条尾巴是从哪里打到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长着这种尾巴的野兽?”
张士乾道,“山上捡的。”
那猎户道,“奇怪了,我十几岁开始就在附近的山上打猎,还真没见过生着这种花尾巴的野兽。”
张士乾听他这么说,便问他道,“你知道这山上黄鼠狼多吗?”
那猎户道,“黄皮子?有啊,一窝一窝的。”
张士乾问他,“我要怎么能找到黄鼠狼洞?”
那猎户道,“就那些树根边上、土堆草垛里的洞口,有可能是老鼠洞、兔子洞,也可能是黄皮子洞。”
他说着指了个方向,“往西走上几里地,有一片坟地,过了坟地往北再走上一段路,会看到一颗特别高大的扁桃树,我以前见过,那树根边上就有一个很大的黄皮子洞。”
那猎户问道,“不过你要找黄皮子洞做什么?”
“你可千万别去打黄皮子,这东西据说有灵性,吃不得。”
张士乾掏出一钱银子对那猎户道,“大哥,麻烦你带我去那个黄皮子洞瞧瞧。”
那猎户嘴上还在说黄皮子打不得,看见银钱的时候眼睛明显亮了亮,两只手伸出来,一边不太确定地问了声,“真给啊?”
张士乾点头,将银钱往外递了递,那猎户赶忙将银钱接了过来,一边带着张士乾往前走一边道,“我带你去,但是你听我一句劝,黄皮子真打不得。”
“我听村里的老猎户说,以前有人掏了一个黄皮子洞,从里面抓出来十几只大大小小的黄皮子,全给开膛破肚拴着尾巴挂在一根竹竿上带了回去。”
“结果第二天他就开始生吃鸡,活生生地咬断鸡的脖子,连着羽毛、骨头一起生吃,连着好些天左邻右舍的鸡都被他给吃光了,最后他就这么吃活鸡把自己给吃死了,后来请了道士来一看,说是被黄皮子给附身了,是那些黄皮子的祖宗寻仇来了。”
张士乾跟在那猎户身后,走了几里地,穿过一片坟地,来到那颗特别高大的扁桃树下。
这时节,扁桃树上结了许多尚未熟透的青色果实,地上也掉落了一些,那猎户扒开树根下的杂草,招手喊张士乾,“看,就在这里。”
张士乾走近一看,就在树根下一个稍稍凸起的土堆上,有一个汤碗口大的洞,洞口长满了杂草。
那猎户搓了搓手,“那什么,地方我也给你带到了,天色不早了我婆娘要在家等我吃晚饭了,我就先走了?”
他不知道张士乾来找黄鼠狼洞是要做什么,担心会牵连上自己,毕竟关于黄皮子那些传说都十分邪门。
张士乾也没打算留他,点头道,“多谢了。”
那猎户忙不迭走了。
黄鼠狼昼伏夜出,晚上才会出来活动。张士乾蹲在那洞口边看了看,又看了眼天,临近黄昏,太阳快下山了,不过余晖照耀,山头都是晚霞,天色仍然比较亮。
他起身捡了一大堆枯枝干草,堆在洞口,点起了火,烟雾升起时便扇风将烟雾吹入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