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宝莛俨然也不知道自家哥哥们怎么一叫就跟土拨鼠一样全部出来了,小脑袋四处看了看,然后一脸懵逼的被三哥哥单手夹到手臂弯里,随后便听见四个哥哥严肃对着长宁装成的乞丐道:
“长宁,真的是你?!”
“果真是他!给我押回去!”
“长宁大师,你当真是和尚吗?”
“我怀疑他根本不是,假冒的罢!”
顾宝莛像只小猫一样手里还拽着大包子与糖葫芦,被三哥滴溜回城门口,但也不忘叫上不知道为啥满脸问号的厌凉小兄弟:“喂,走啦!”
薄厌凉眨了眨眼睛,看着顾家兄弟众人黑压压一片走在前面,莫名感觉到了一种微妙的压力。
“快点跟上呀!”顾小七晃了晃手里的糖葫芦,招呼厌凉兄弟。
薄厌凉这回快步跟上,走在被提溜着的顾小七身边,看着这货软乎乎的安安稳稳呆在三公子的手臂弯里,忍不住问说:“你这样被捞着,难道不会不舒服吗?”
顾小七一脸沧桑:“习惯就好。”
薄厌凉点了点头,又说:“你怎么知道那和尚就是长宁?我听父亲说,这长宁极为擅长易容,曾是前朝专管皇家奇物机巧贵重物品的首领太监,后来跟着前朝太上皇出家去了,前朝太上皇吊死后,这太监便不知所踪。”
被三哥哥捞着肚皮,晃悠着小短腿的顾小七震惊:“不可能!太监怎么可能有胡子?!”
“这的确是很奇怪,但我想宫中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检查太监净身之所的原因应当就是这个,有些人天生毛发浓密,或者净身不干净,都会在每年一次检查里暴露出来,重新阉割。”
顾小七‘哇哦’了一声,啧啧道:“做太监做到长胡子这么有突破性,还是很不容易的。”
说完小脑袋就被敲了一下:“哎呀,三哥你干嘛又打我?”
顾家疯狗老三垂眸冷淡道:“这个时候开什么玩笑,我看你是根本没有意识到那个老混蛋有多危险!回去看爹怎么收拾你。”
顾小七蔫儿唧唧的看了一眼小兄弟薄厌凉,说:“等会儿你帮我说说话吧,告诉他们,我们其实蛮安全的。”
薄厌凉点头:“好。”
顾小七只要得了这个‘好’字,那便什么都不怕了。介于薄先生在老爹面前的面子,薄厌凉只要随随便便帮自己说说话,那自己在老爹面前还是能够顺利保存最后一点形象吧?
顾小七对自己全城丧葬那天着急忙慌跑去老爹面前秀智商的行为十分羞耻,虽然四哥安慰了他一番,老娘还有其他哥哥似乎也对他当时的行为没怎么在意,但顾小七就是死活忘不掉!还好后来几天老爹都忙得宿在稻粱城内,这才让他有时间恢复自己的厚脸皮。
说是厚脸皮,但现在看来也不怎么厚。
顾小七好几天没有和老爹正面交流了,要不是老爹忙,要不就是他刻意躲着,再要不然就是全家都在的时候,他缩在老娘怀里装睡,死活就是不看老爹一眼,直到从马车上下来,也只是看见老爹像是要过来找自己,就匆匆忙忙拉着薄厌凉跑进城里躲着。
这种感觉十分奇怪,顾宝莛知道按照自己平常的性格,不该这样逃避问题,直截了当的问老爹有没有觉得自己笨笨的,就那种,是个自以为是的臭屁孩?但该死的,他就是说不出口!
好在逃避虽可耻,但有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