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要买糖果的话里面请。”
符聆抬头看看眼前有些面善的女子,笑着往里迎道。
女子掩口一笑,冲她行了个礼。
“掌柜的不认得我了吗?我可是咱们鹂草集的老主顾啊~”
“是我眼拙怠慢了,姑娘见谅!”
符聆说着让了坐,回身去倒茶。每日来鹂草集的客人实在太多,她是真的不记得了。
“无妨无妨~掌柜的您贵人多忘事,是我唐突了才对,”女子也不客气,在符聆对面坐下。“过几日我家主子要办个赏梅宴,一来想看看您这里有没有别具匠心的梅树,二来想问问您,有无应景的糖果可供宴会之用?”
符聆听了先是一愣,之后突然抚掌而笑。
“我想起来了,姑娘是买走绯袍玉带那位贵人!”
“我哪敢当什么贵人啊,是贵人的奴仆对是~掌柜的唤我无忧便可。”
女子也笑了。
“梅树我这里自然是有的,都是我亲自在山上挖回、又依着天然的枝条修剪、塑形的。
只梅以形势为第一,讲究苍劲嶙峋、风韵洒落,而我见识浅薄,技艺不精,不知这些桩景能否合贵家主的心意。”
符聆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
“至于糖果,我可以多做几种样子供贵家主挑选。”
“掌柜的过谦了,一听您这话儿便是真正懂梅的!我们家主果然慧眼如炬,没有选错人!
糖果不急,您慢慢做,咱们先去看看梅树?”
无忧笑着搓手道。
符聆欣然答应,带着她去了后院。
适合在冬季欣赏的也只有梅花了,这一点符聆在炎夏之时便早已想到。
经过一秋天的塑形和养护,一株株或高或矮的梅树姿态各异。
有的横卧在怪石之中,犹如迎客松般伸出虬劲的手臂;有的蜿蜒于天空之下,似游龙般披靡潇洒;还有的看似柔弱如盼君归的怨妇,骨子里却是野火烧不尽的顽强……
疏密有度、粗细合宜,虽被人工雕琢过却无半点造作之感,仿若浑然天成。
几乎每株都顶上了或清瘦或饱满的花骨朵,可见养梅人连花开的日子都是可以精确掌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