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着也给自己挖了一勺,学着好友的样子,把酱和米饭拌匀。

    杜辞慢吞吞地看了他一眼,认真道:“是我妹妹。”

    江侃根本听不见他说了什么,他现在的全部感官都集中于口腔,咸、辣、鲜、嫩,齐齐涌出,是他从未品尝过的滋味。

    他定定愣了几秒,然后加快咀嚼的速度。只是他碗里的饭早就被吃了大半,拌了酱后也只有几口而已,他头一次后悔自己取饭取少了。

    “这酱甚是美味!”

    江侃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一派优雅,丝毫不见刚才的失态。

    尝过了酱,他的目光放在了篮子里那个鼓鼓囊囊的油纸包上,他记得刚才自己闻到的是两种香味来着。

    见好友还在慢条斯理地吃着饭,他只好主动开口询问,“辞哥儿,这又是什么?”

    “不知。”

    “那我可否……?”

    “不行。”杜辞拒绝,他不是小气,主要是怕里面是什么不合时宜的东西,待他检查过后再说。

    江侃的脸一下子就垮了,有点失望。不过他读书多年,也懂礼数,没再吵着要看,而是带着略显谄媚的笑容道:“若是什么好吃的,辞哥儿你可别藏私!”

    杜辞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你?”

    “喂,你说清楚,我什么时候藏私了?”

    \"呵。\"

    ……

    另一边,杜若和赵铁柱回到山原村时,约莫申时中,还没到傍晚。

    赵李氏显然得了丈夫得吩咐,早在杜家等着了,此时正和柳二娘坐在桃树下晒着太阳缝缝补补。

    杜若跳下牛车,把京里买到的东西搬下来,赵李氏赶忙上前搭把手。

    等杜若休息好,她才很不好意思地开口道:“若若,还得劳烦你教教婶娘怎么处理这臭烘烘的猪下水了。”

    在漫长的岁月中,像赵李氏这样操持家务的一把好手,自然懂得怎么清洗这些腌臜食材,但上次卤下水给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竟没有一丝异味。她之前无论怎么洗,洗几遍,那股子腥臊还是挥之不去。

    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急忙补充:“要是不方便,婶娘出钱……”她暗恼自己嘴快,能祛除猪下水腥臊的法子估计是什么秘方,她怎么就大大咧咧地让人家教呢!

    实在不应该。

    杜若笑了笑,摆摆手道:“没什么的,婶娘,你先把肠子里的东西洗干净,再用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