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如悔想到什么,瞥眼看向身旁的侍卫,见他站在一旁,依然冷若冰霜,似乎没有觉察到不对,清了清嗓子,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都是男人,摸一下而已,小爷还不至于如此小气。”
她方才就看出沈玉蓉是女子,有耳洞,没喉结,柳叶眉,在她这个老手跟前太逊色了。
不过,她很可能知道了她的秘密,庄如悔微微眯起眼,浑身发散出危险的气息。
这个秘密不能让外人知道。
沈玉蓉一直悄悄打量着庄如悔,感觉到她的,怕惹怒了她,忙对庄如悔拱手行了一礼。
“多谢世子相助,在下今日还有要事,改日定当重谢,告辞。”话落,沈玉蓉拉着呆愣的梅香,逃似的下楼离开。
庄如悔想了片刻,拿起桌上的鞭子,对一旁的侍卫道:“走,跟上去,不能让她跑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
沈玉蓉刚走下楼梯,余光看向身后,见庄如悔跟了上来,脚下的步子更快,想快点儿离开,偏偏这时发生的意外。
“哎呦。”一声,沈玉蓉和人撞到了一起,把人撞倒了。
沈玉蓉急忙看了一眼,被她撞倒的是个少年,与谢澜之一般年纪,红唇齿白,一脸憨像。
她见庄如悔追上来了,一面把人扶起来,一面致歉:“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抱歉。走得太急了些,你没事吧,需要去医馆吗,咱们现在就去。”说着扶着人往外走。
少年却呵呵笑了,指着沈玉蓉道:“姐姐,我认识你,你是衍之表哥新娶的娘子,对不对?”
沈玉蓉一脸苦笑,心里哀嚎,对不对,都让你说了。
今儿出门没看黄历,惹了煞星不算,还遇上了熟人。
少年见她不答话:“姐姐,你怎么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是我把你撞疼了?”
不待沈玉蓉回答,庄如悔走至跟前,打量着沈玉蓉,啧啧道:“你就是谢衍之那废物娶回家的新妇,他人虽混了些,眼睛倒不瞎啊。”
少年见是庄如悔,笑嘻嘻喊了句:“如悔表哥。”
庄如悔这才看向少年:“曦儿怎地在此处,你一个人来的,那些伺候你的人呢?”
“他们慢,跑不过我,在后面呢。”少年话音刚落,一个內侍打扮的人跑过来,抱怨道:“殿下,您慢些跑,老奴跟不上呀。”又见少年袍子上沾上了土,哎呦一声:“殿下,您这是怎么了,一会儿不见,衣袍上都染了灰。一会儿回宫,让皇上瞧见,又该说老奴不尽心了。您就体谅体谅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吧。”
沈玉蓉这才知道眼前的少年是皇子,到底是哪位皇子呢?
沈家初来京城,在京城又无亲密的朋友,对京城的事一无所知。
皇子竟然喊谢衍之表哥,又喊庄如悔表哥,谢家与明宣帝有亲戚啊,也拐着弯与长公主有亲戚。
堂堂侯府,能混到京郊庄子上去,这本事不一般啊。后台虽硬,却被王太师针对,这谢家有不少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