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入夜没多久,整座孤岛便被一层微弱的光芒所笼罩。
除了花雅月,其余众人倒是丝毫也不见慌乱,任由那光芒扫荡,不闪不避,时刻准备着应对任何会突如其来的攻击。
然而,当众人被传送至另一处空间之时,想象之中的攻击,却并没有出现。
踏落实地之后,呈现在众人眼前的,仍是一片黑暗。
没有月光,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极致的黑。
若不是神识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出周围景况的话,楚绫歌甚至都以为自己这群人,被传送到了一处奇异的空间。
但事实上却与她心中所想偏差很大,这个地方,除了没有月光照耀,其余之处,好像与先前那孤岛并没有什么不同。
方圆十数里,皆是没有别的生灵波动,众人所能感应到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海水,以及生机蓬勃的植株。
然而,没过多久,众人就觉察出了不对劲。
即便是站着不动,体内的灵力也正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流逝着。
若仅是这样,其实倒也无所谓,但最令人感到惊惧的是,损耗的那些灵力,完全无法得到填补。
这处空间,似乎还有着什么阵法,令武者们能够感应到天地间的灵气,却无法将其纳入体体炼化。
这种情况,即便是生性淡然的陆寒溪,也无法做到淡然视之。
毕竟,修为再高的武者,体内若是没有了灵力,便如同高翔的鸟儿失去了翅膀,性命虽是暂时无忧,却也没有了保护自身的最大倚仗。
楚绫歌当即决定先行退离,寻找娘亲固然很重要,但这并不代表,她会因此而不顾身边众人的安危。
要知道,陆寒溪及易璇,无论哪一个,都是她哪怕舍了自己性命,也要倾力相护的存在。
更别提还有个昔日好友花雅月,以及与其有着血脉关系的阮申。
然而,当花雅月将破羽舟再度召唤至海面,甚至还没来得及朝中枢灌入灵力,整个船体便轰然瓦解开去。
“海水周围,好像有着针对灵器运行的阵法,实在抱歉,刚才我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听着花雅月的话语,楚绫歌心里却蓦然升出一丝自责。
身边众人皆是为了助她寻找娘亲下落而来,在此过程中所遇到的一切变故,她觉得自己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正思绪翻涌着,垂于袖角的手掌却突然被人握住。
突如其来的掌心,柔软而细腻,带着熟悉的温度,穿过肌体,熨贴着楚绫歌的心脏。
随之而来的,还有陆寒溪那温柔似水的嗓音:“谁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此前那么多的困境,我们能顺利度过,这一次,可还远没到令人绝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