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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简单了吧。
波西米亚望着手中的“诺查丹玛斯之卡”,愣愣地想道。
刚才她和笛卡尔精一块儿,闷头想了近十分钟,否决了三四个提案,简直为了如何哄骗林三酒而伤透了脑筋——后来她想得实在烦了,很光棍地拍了拍林三酒的肩膀:“喂!把你的诺查丹玛斯之卡给我一下,我有用。”
“用来干什么?”林三酒好像有点儿不放心。
波西米亚无话可说,干脆一瞪眼:“……你管这么多是能吃饱饭怎么着?我还能把它烧了?一会儿再告诉你。”
她这种一贯蛮不讲理的态度,似乎比硬编出来的理由更可信、更自然;林三酒居然就这么把卡给她了。
“真奇怪。”笛卡尔精喃喃地在波西米亚脑海中嘟哝了一声,“她都成了真理的仆人了,怎么这么没有警惕性?她难道就想不到,我们有可能是准备对她大脑里的孢子下手吗?”
“因为她傻呗。”波西米亚小声回答道。
“可别乱用啊,”在一人一精嘀嘀咕咕时,林三酒还嘱咐了一句:“我记得里面还有一些以前世界吸收到的末日因素,要是随便释放出来的话,会给这个世界造成……”
不等她把话说完,波西米亚就用一声喊打断了她:“我要开瓢了!”
“什么?”林三酒显然一惊,“现在就——”
后半句话未能出口,就被一阵空气被抽裂的锐响给淹没了——在她脖子后方,那个生得像一丛灌木似的生物,蓦然从“拟态”中现出了身影;数条枝桠浮现在空气里,长长地向上一舒展,就朝她的后脑勺上重重地甩了下去,激起了尖锐的破空之声。
“等等一条就够了!”波西米亚心里一急,这七个字出口的速度快得简直像闪电。
可惜她说得到底还是晚了点儿——虽然那丛灌木似的生物及时收回了几根枝条,但仍旧有不止一根落上了林三酒的后脑勺。伴随着她一声痛苦的嘶鸣,半空中骤然激起了一片血点;波西米亚紧紧一闭眼,缩起了肩膀。
“那个人可真是恨她啊。”笛卡尔精也嘶了一口凉气。
裂口处汩汩渗出血液,但刚刚一润湿林三酒的头发,就全被那几根枝条给吸收了。好在由于打上去的枝条数量不多,她的后脑勺倒没有像是那些村民一样被绞得粉碎;只有两条又长又深的纵向伤口,宛如地震后大地的裂缝一样,在厚厚黑发掩盖之下,打开了她的头颅。
即使是皮糙肉厚的林三酒,受此一击也不由脸色都雪白了;她的眼神像是失去了焦点,摇摇晃晃几下,猛地往桌上一倒,彻底昏了过去。
这么随便打击大脑,就算能活下来,以后不得更傻了吗?
波西米亚又急又慌,即使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也不由慌了手脚,早就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她急忙以意识力朝前一探,“按”住了林三酒后脑勺上的伤口;在那丛生物收回了枝条以后,她只能用这个办法为林三酒止血了。
“里面确实有意识力在保护她的大脑,”波西米亚对意识力的流动非常敏感,此时微微松了口气,“卡,卡被我放哪儿了——”
“诺查丹玛斯之卡”里原本吸收的末日因素,早就被她丝毫不负责任地释放进了考场——反正这里是一个副本,是个封闭空间。她将卡片放在了林三酒的后脑勺上,注视着卡片上那个空了的小电池图标,绷紧了神经。
这张卡只能吸收末日因素,但是这个世界是否真的已经末日了,她还不敢百分之百地肯定。如果那些孢子只是控制了这一部分地区的话……这张卡就毫无用武之地了。
一人一精死死盯住了卡片,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波西米亚一颗心也越来越沉——因为卡片上的电池图标,竟始终毫无变化。林三酒确实给了她使用权;她的使用方法也没错……既然诺查丹玛斯之卡什么也没吸收到,那就说明……孢子不是末日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