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遇瞥她:“你消息倒是蛮灵通?”
陈越露出几分神往:“我哥哥在闺中之时我就听说过他的大名——谁不知道王娘英名远扬,是多少京城男眷的春闺梦里人——咳咳,当然,这位乡君是最出名的罢了。”
香遇点点头:“他今晚入府,我开了个小宴。你若好奇,留下来一起用个便饭就是——饭前把这两处改完拿给我。”
“学生谨遵师命!”
陈越满足地抱起作业,回到了她自己的小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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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侧夫,但长乐好歹是三品乡君,杨家给他自小攒起来的陪嫁不在少数。听着六十抬沉甸甸的嫁妆长龙似的抬进后院,纵然是一向看不上长乐的紫丹也不得不叹了一句:“……这乡君对殿下,确实是一片痴心呐。”
香遇没什么表情,手里握着一柄竹扇慢慢地摇:“我还以为您会说,杨家这是在给边家立威。”
紫丹愣了愣,笑道:“什么立不立威的。六十抬又怎样,八十抬又怎样?任他再高贵的出身,能贵得过殿下去?这后宅里的男人,将来还不都是指着殿下的宠Ai过活。”
她顿了一顿:“只要殿下拿得定主意,这都不是问题。”
香遇缓缓道:“后宅Y私我一概是不懂的,还是丹姨拿得稳主意最要紧。”
紫丹慎重地应下,眉宇间有些淡淡的失落:“大长公主若还在,想来也会这般叮嘱老身的。”
主仆二人正伤感着,紫音匆匆赶来:“殿下,有客到了!”
香遇眉头微皱:“边二、班寄还是杨文舒?……你何至于这般失态?”
紫音苦笑着指指头上夜空:“那三位是都来了,只是、还有……那位贵客。”
香遇和紫丹对视一眼,紫丹眉头紧锁:“那位怎么来了……殿下,用不用我去厨房盯着些菜?要是出了纰漏,咱们可担待不起呀……”
香遇无奈:“有劳丹姨。”
皇帝的到访不止惊动了王府的主仆,也同样惊到了班边陈杨四人。
“草民/微臣见过陛下。”
边修颂赴宴本就不大高兴,见到皇帝前来以为他是来给杨氏姐弟撑腰的,心情更加不好,此刻只能强压着不快行礼;陈越和班寄是中间派,赴宴只为捧香遇的场兼调和边杨矛盾,见到皇帝不过单纯惊讶;于杨文舒,倒是彻底的意外惊喜:自云贵君被赐Si后,后君之争便是她们杨家落败,她袭爵后在朝里一向低调做人,和皇帝表妹的关系也不如时常能进g0ng的弟弟亲近了。
她晓得皇帝宠Ai长乐,也不能免俗地动过把幼弟塞进g0ng里的心思,只是长乐对香遇的痴恋实在闻名遐迩、无法掩盖,她才放任他把自己折腾进了王府——其实心里还是不情愿的。
但有皇帝保着总归聊胜于无,她的笑便真心了些:“许久不见陛下出g0ng,可见郡王殿下当真简在帝心。”
这话皇帝果真Ai听,闻言笑呵呵地道:“今日是家宴,朕吃杯酒、和馆陶说句话便走,诸位切勿拘束。”
香遇到了宴厅门口,恰好听见这一句,心里不禁冷笑起来,面上却还一片感激之sE,拱手进门道:“不知陛下大驾,有失远迎,是臣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