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巳神色略有些不自然,“殿下……”他本想对蒹葭致歉,解释自己只是担心襄离的安危,却隐隐发现有什么不对。
自己从头至尾从未与蒹葭提起过襄离不见之事,她究竟是如何得知?
难道襄离并非自己贪玩走失,而是与蒹葭有关?
想到这里微巳凝视着那骄傲刁蛮的公主,缓缓问道,“殿下是怎么知道襄离不见一事的,难道说这件事与殿下有关系?”
他收敛容色的时候看起来极为严肃吓人,清冷容貌几如雪刻冰雕,平日里温柔和善的言语也变得似冰刀般锋芒外露。
蒹葭看着他的眼睛,心虚的不行,不禁后退一步。却仍旧梗着脖子说道,“微巳哥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的年纪太轻,还没有学会如何不动声色地说谎。开口说话的时候不禁别过脸去,好像生怕别人从自己的脸上瞧出什么端倪。
可是这样却显得十分欲盖弥彰。
微巳心中几乎已经有了定论,修建圆/润的指甲不禁深陷掌心肉内。
“殿下把她怎么样了?”他终于开口。
“我……我没有……”蒹葭哪里敢说让人把襄离卖去了青楼,如果说了出来,恐怕微巳会很生气吧?
“殿下。”微巳眉宇间褶皱更深,连带着语气都严肃起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
蒹葭不禁打了个哆嗦,在这样的威势下,年轻的女孩没有什么抵抗力,喃喃说道,“镜花馆,我让人把她带去了镜花馆……”
镜花馆。
少年盛名的铸剑师并不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只是吩咐老石驾车而去。
简洁的青骨马车一骑绝尘,蒹葭双手紧紧握着放在胸前,隐约觉得自己离微巳哥哥越来越远。
训练有素的马匹带着马车穿过繁华热闹的街市,车内的微巳却无心观看街景。
碧铜司的马车都是特制的,车辕上打着青铜的巨鼎烙印。
而碧铜司那样的地方对于寻常百姓而言无疑是神圣而陌生的,俊美的宝马驾驶着庄严车驾,一路之上吸引了无数人好奇的目光。
有人停下手中的活计,有人驻足眺望离去的方向,炙-热的视线都黏着在马车上,想要看看这马车究竟去往何方。
直到那扬起的尘土在镜花馆的门口落定。
围观百姓:“……”
天啊,这年头碧铜司的大人们已经这么腐-败了吗?青天白日的就不顾及颜面的要去秦楼楚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