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待吃也吃过了,公子晦便言:
“我心中始终不安。一惧刺客人多,还有余力来寻我;二来入夜便生虫豸恶兽,不便再走。我那友人沮恩,阿姊可还记得?”
阿叶言:
“是当日被公子嚇得不轻那个罢?再难忘的。”
“他平日间也时常嚇我的。”
公子晦言,又指指泽水上游:
“此去再过三五里,应是沮恩房舍,我们且去他家暂避,等天明再走当否?”
“但凭公子安置。只是不知现是几更天了?”
阿叶又问。
公子晦四下看看黑夜中天色,分辨这究竟算是几成黑。
“我胡乱估算……约是二更,阿姊睡得倒久。”
“公子见笑了。”
阿叶又微赧。
于是二更天沉沉夜里,二人再逆水径往上游溯去。虽道阻且长,然总算有道路;在河边走,有时确是没有路的,便只好踩得一地青草弯折,夜露侵了满腿。走着走着,那齐整草皮下面或藏有坑洞,阿叶便踏入崴一脚。
公子晦转身细看,小女史本就短小,如今更短一截,便言:
“阿姊,我既走前面,便是探路。阿姊须要走我走过的地方才好。”
小女史称是,不好辩白自己行差踏错皆因天黑,又谢了番公子照顾。
公子晦便箍了她肩膀,将她自坑洞中拔出放置一边。
二人又前行。
行未及,见了水岸高处仿佛供奉了石像,阿叶又称奇,问公子晦曰:
“公子博闻,知否那是什么?”
公子晦望一眼,笑答:
“乃蹏氏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