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里面的谢娇在颠簸中正在看严纨寒寄过来的信,不得不承认纨寒的手腕高超,竟然计算着她到颍州的时间,将每一封信能够准确送到她即将到达的驿站。
信上如她所筹谋的,严纨寒将成为郦朝上第一个庶女皇后,历史上与皇帝相交于低微时的人不少,可是她有的方面思虑的却要比那些人考虑的更长久。谢娇叹口气,也许这也是严纨寒能够成功的原因吧。
她说这次顺利登上后位,多亏了西厂督主的帮助,作为回报,严纨寒表示她也会帮助西厂督主做他想要的。
谢娇抽出了第二封信,这里说的是督主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了,并不需要她的帮助。赵以瑾告诉她,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办,若是他办不了,那说明这件事情别人也无可奈何。
第三封信上还带着一丝的墨香,字迹比较的潦草,似乎异常的惊讶。西厂督主主动请辞,明明怡亲王的事情最后查明是他那个义女所为,在使用巫蛊作乱民间时候遭到反噬,伤到了自己的脑子,以至于回府的时候误杀了怡亲王。洗刷了冤屈之后,赵以瑾却在这可平步青云的时候退出朝堂了。
圣上挽留再三无用,最后赐了免死金牌以及郡王的名号,还有西厂督主的木牌改造了一下,依旧是见此牌朕如亲临,只不过去掉了西厂督主而已,让他代圣上看看郦朝的大好江河。
“小娘子,到驿站了。”
外面的人停下了轿子,谢娇带着斗笠进去,发现这是颍州的边界,她此刻竟然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驿站旁边正好是个酒馆,谢娇想到了她当初中美人面的时候遇见的老板娘,心生感慨,若是有机会,到安县去会她一会。
谢娇想着进了酒馆,耳边传来了说书人爽利的声音,“嘿,你们可知道顾家欺君叛国之事?”
这话听的谢娇皱了皱眉头,“说书人难道你知道什么内幕,十几年前的旧事你还提出来做什么?”
堂内的人分为三种人,一种是对谢娇的看法不置可否,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种是点头,显然是知道顾家的为人,一种是怒火上心头,嘴里说话也不客气,“这种叛国之人提他作甚?”
说书人笑着摇了摇扇子,对她这话倒也不生气,反而堂内因为谢娇这一举动,又多了些人围观。他眯着眼笑了笑,“当今圣上重翻旧案为其平反了!”
原来吵闹的大堂顿时安静了一下,继而又是人声鼎沸。“什么,究竟是怎么回事,说书人,你跟我们仔细讲讲。”
“顾家当初是被怡亲王谋害的,他对顾大人揭露自己为非作歹的事情不满,因此使计害了顾家。这事说来荒唐还是在查怡亲王的死因时候发觉的。”
堂前的人都对这种事情异常惊讶,“京城还真是跟我们这的生活不一样。”
他们听着说书人的话又想问另外一件事情,“那么这怡亲王的死因是什么呢?莫非他不是自然死亡?”
说书人摇了摇头,众人带了点着急,“到底是什么呀。”
酒馆的人都有八卦的心思,说书人见人都聚过来,也不卖关子了,“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怡亲王是被她的义女杀死的。他义女在我们颍州这用了巫蛊之术遭到了反噬,回京遇到怡亲王神智错乱之下杀了他。”
谢娇听到这里,嗫嚅了几下,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轻叹一声。她大概知道了这位督主是为了顾家之事主动请辞的,那日在雾灯宫她看得清清楚楚,最难猜测帝王心。
到这,她放下银子赏给说书人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发现墙角处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发抖起来,“圣女绝不是那种人,她说罪魁祸首是他……她会帮我……”
话语里面带了点痴狂。
本来谢娇是不至于停步的,但是这声音太像一个人了,像那位颍州的故人。谢娇下意识试探了一句,“封季元?封小郎君?”
听到谢娇柔软的音色,那人抬起头来,动作有些痴呆,他望了谢娇一眼,“谢……”可刚开口又快速的低下头去,“小娘子,我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