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长的人生之中,祂看过太多绝望了。
从罗马开始,直到纽约中止。
少年的绝望召唤了祂,祂降临在少年的身上——那并非是神降,而是一种孤寂而痛苦的惩罚,因为从人类的绝望中诞生,便是由人类塑造,祂无法选择希望,但,即使是绝望的王,也渴求着希望。
夜空之下,红色的流星坠落。
祂用人类的眼睛看着这个重叠的世界。
便停驻在此,由绝望而生,也因绝望而死吧。
这样便好了。
只露出一双杏眼的飞鸟蜷缩在车上,她握住村雨,纤细苍白的手指上隐隐约约系上了一条红色的线,但只是一瞬间便不见了,快的让雷欧以为只是他看到的错觉。
在一旁坐着,紧紧闭着眼睛的少年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睛。
扭曲的声音响起,神之义眼在一刹那之间破碎,雷欧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太亮了!
简直就像是看见了天空的太阳,在一瞬间就灼烧了他的义眼,在“漫天”的光芒里,雷欧似乎看见了……蜘蛛的丝线。
“不要看。”是五条悟的声音响起。
五条悟坐在副驾驶,手中拿着芒果干,正在百无聊赖的撕扯着,明明戴着眼罩,但是雷欧不明白五条先生是怎么看见的,只听见五条悟的声音带着微微的笑意,爽朗的像是亲切的大哥哥。
……对于雷欧来说,五条悟确实是亲切的大哥哥。
在猴子上找到的“点”便是在五条悟的指点下,两人在那一次结下了缘分。雷欧不会忘记那天,穿着黑衣的男人站立在半空中,冲天的力量笼罩了那片地区,他缓缓的摘下眼罩,冰蓝色的瞳孔直直看向雷欧。
【赫】
于是,那魔神的另一半身体在还未链接即将链接的那一刻,被男人摧毁了。
简直就像是神之子一样。
和用妹妹的眼睛换来的义眼不一样,对于雷欧来说,那一天的五条悟就像是真正从天而降的神。
“不要看,”五条悟掀开眼罩的一角,透过后视镜看着雷欧现在有些狼狈的表情:“非常耀眼吧……对于拥有【眼】而看透真实的存在来说,过分美丽的东西会灼伤我们的眼睛……那是非常漂亮的光吧,就像是……月亮。”
“对,月亮。”
熟睡的飞鸟并没有听见五条悟的话语,雷欧看着五条悟嘴角勾起的微笑,脸上露出了羡慕的表情,“五条先生和飞鸟小姐的感情可真好啊。”
“好嘛……”五条悟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他松开眼罩的一角,拇指捏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错,我们的感情非常好,毕竟这可是神明定下的缘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