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没答话,只用手指了指天上。苏打水更是心中大惊。他知道这个动作代表什么。冬临桂门的诡秘师再强,也不过是凡间的修诡秘者,若是自己儿子老师是天上的人,那完全不同。就像是一个人与一只蚂蚁一般。苏打水还在惊讶中,自己儿子竟然与上面的诡秘人有关系,还是上面诡秘人的弟子。那还要冬临桂门做何?他冬临桂门看不起我儿子,断言我子过不了二十,现在自己儿子不但旧疾已去,还让上面的诡秘人收为弟子。这比他当个大主人还让他高兴。他拉过苏杭的手,拍着他的肩膀,大笑起来。十几年来压在他心头的大事终于落地,哪能让他不开心?
“爹,你轻点。我身体受不了。”苏杭避了一下肩,苏打水几十年武夫,掌上的力气极大,又过于高兴上手没了个轻重。让苏杭肩膀有些火辣。只好裂着嘴叫着。
这时苏打水才发觉得自己情不自禁地拍打着自己儿子,只好老脸一红,收回手摸着头一脸傻笑地地对苏杭说“爹太高兴了,莫在意。反正拍几下也死不得。”这是十几年来,他第一次真正地开怀大笑,在笑声中能听的到,他对儿子的关心与爱护。也只有他儿子能让他如此失态,就算是在战场上,面对百万敌军,他也不曾失态过。
“何时治好的?”他又拿起盏,小泯了一口。盯着苏杭,生怕这个消息只是在做梦,转眼便会失去。
“今日。”
“好,好,好……”苏打水一边说了几个好字。
这一夜两父子谈了很久,苏杭为了让家里安心,也编了很多故事,因为真相无法让别人知道。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话说水清浅带着苏杭给的小纸张,跨过界面,通过无限时空。来到书界。
书界,在无数年前并不叫书界,而叫山界。此界全山,一座座山峰拔地而起,全无平地。一条条河流从山与山之间流过,雾气腾腾如梦如幻。界中本无什么人烟,虽是三十六天界之一,但诡秘气比起其他三十五界,却显的少了些,故自古便少有诡秘人问津。但不知何时起,一座不起眼的小小书院落脚在这里之后,从这小小的书院中走出无妄诡秘帝,月影诡秘女,忘忧天尊等无数各震三十六天的人物后,这座书院才名鹊起。这时才让人知道这座小小书院叫教院。也从这个时候起,无数的书院,学院等教育一系的组织先后迁移到此。又经许多年后,此界才更名为书界,书界育人教材也。而一开始的那座小小的书院却成了书界乃至三十六天都公认的书界第一,三十六天第一的教育人材的地方。三十六天各家各派都以能有弟子考入教院为荣。
而从教院出来的学生,个个也不坠其名声。几乎人人才最是一门一派中的中流抵柱。可以说无数年来教院桃李满三十六界,所以无数家族教派势力都想把最出色的天才送入教院。
水清浅进了书界,举目望去,只有片片山峰,云雾环绕。一路飞来,可见无数学院林立,有些书院运用力断山覆支,把一片山峰连起来,形成极大的平原,在上面建院育人。水清浅初来,不知教院何处,幸好书界人不少,不少学院时有学员外出历练,以教院在书界之名,随便一问便知教院方向。
认定方向,水清浅一路疾驰,也花了几日时间。终是入了教院地界。也幸她破界之时所落之地离教院不远,不然便是让她疾驰几年,也不一定能到教院地界。
教院并不大,相比其他院府反而是很小。只削了一个山峰做主教区,另一两座山峰为练场与洞府。相比其他院府这三座山峰自是极小。也只因教院学生不多,每一个才最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天才。也就几千学生,再加上老师,三座山峰已足够。
水清浅降下云头,站在教院山下。没人敢驾云从教院上空路过,这不单是因为教有无数大能借代代的阵法,还有出于三十六界对教院的尊敬。有路过的都绕行而过,想拜山的才最需从山下步行上山门。水清浅自是不敢驾云直落。
在山下,找了许久才发现山下有一座极不起眼和小庙,里面早已经断了香火。门口破破烂烂,门上的牌匾已经斜着摇摇欲坠,匾上的浮雕字也已经让岁月磨灭的看不清雕的是什么字。只有首个字还依稀可见是个“帝”字,后面两字却无从分晓。庙门的木门也早已破落不堪,但却紧闭着。门口再从边再一幅对联字迹也早已模糊,但却能依稀可见写着“五界未生先有帝,从神出处尽其门”。
水清浅见此联心想,这小庙是何人的庙宇,口气却倒是挺大的。但天界却是三十六重,而非五重。这联中五界是是何五界也不得而知,但下联的一句从神尽是出自这庙里人,却怕是夸大了。也不知是何人口气这般大,但到现在时光也磨灭了这样的人。再强大的人在时光之中,也会灰飞烟灰尘,到头来别说是人名,就是庙宇也断墙残壁,迹无可寻。
她伸手想推开小庙破门,却发现这门虽然破旧,却极为之重。本想轻手推开,那破门却纹丝不动,一点响声才最没有,只带起一少尘土。水清浅只好加劲,却不曾想加劲几次也不见破门动静。最后无法,只能运气以极大神力才勉强推动破门。
破门吱吱地响着,木轴发出咔咔的声响,年久失修的木轴转动起不缓缓移动。等木门开到一人可入时,水清浅早已汗流夹背。再细细看这木门,用手指要门上敲了几下,竟发出哐哐的金属敲击声。水清浅仔细辩认却不知这木门是用什么树木做成的,就算她自小浏览群书,从三十六天界的记事物中却找不出有相近的木材。
穿门进了庙,庙是极小。刚进门没才两三步,就是一个草编的蒲团,蒲团前面只有一张香案,香案上放着一个小小的锈迹铜炉,炉里早已经积满烟灰。香案后面有一尊神像,神像因为久无人打理早已经破旧,见不出神像人样,但可见应该是个年轻人,不像是天界各界中常供的天地老祖一类的老神诡秘。
神像旁边木橼上吊下一个小小的铜铃,铜铃很旧,旧的上面布满铜锈,怕这便是苏杭交待的小铃,见这铜锈也不知道是否能摇响。但他却是如何得知教院下有这么一座小庙,庙里有这小铃的?难不成这世上真的转世重修之人?虽然三十六天界一直流转有转世重修,但整个三十六天却没见过一个真实的转世的存在,就算是神诡秘殒了,元神与要入冥界,冥界也是一个与三十六天同样存在的地方,而且那里神秘非常,就连三十六天各天的天帝也不曾得知冥界是怎么样的。也从来没有人带有记忆出生的。那他到底是如何得知?
但无论如何想也想不出,便也没做多想。就当是他的秘密。现时只能照他的吩咐摇动小铃,看是否有人出来接自己。想罢便抬手轻轻摇动铜铃,铜铃轻轻震动,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一点也不像让铜锈锈食的铃子。铃声才一响起,水清浅差点道心动摇,几声小响竟然在她心里震动起来,直接震击道心。
水清浅一惊,忙是抱元守神稳住道心。体内真气转了几个周天,道心才平复下来。她看着这不起眼的小铜铃,心中暗想,这铜铃难不成是个件异宝?天界法器诡秘器众多,但是能直接作用在道心中的却是极少,每件才最可称为异宝。这一个小小的铜铃却也有同样的作用。那为何只挂在一个破庙之中?
还当她在沉想着时,庙里神像突然转动起来,从神像背后的墙壁上,出现一道暗门,暗门打开后,里面走出一人。把水清浅吓了一跳,忙是飘身退了几步。掌中化出诡秘剑握在手中,直直盯着从暗门中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