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鹤轩的声音老远的传来,行至顾斋面前,看表情也是和黄嬷一样的有些担忧他。

    “顾兄这是头一回娶亲,又亲口去郡主府应下了,为何还要苦大仇深的把自己闷在这书房里,我还以为你已经看开了这事了,还得劳烦我来劝你一次。”

    顾斋揶揄:“没请你来劝。”

    翁鹤轩闻言有些生气:“作为好兄弟,不能来劝慰一番,算劳什子兄弟,刚才进府的路上遇着了黄嬷,似是在为了什么烦恼,便顺口问了何事,她老人家知你为婚事烦着,把事摁下了没有同你讲,正好,我便替了她,走,咱们出府去!”

    “何事要出府?”顾斋望着他问。

    “你跟我走便知道了。”

    翁鹤轩拖着他就往外走,府外早已候着他吩咐黄嬷准备好的马车。

    将军府家的马车在上京城里转过了几条街巷到了一家较有名气的织锦铺面。

    “这就是我刚在马车里跟你说的那家绸缎铺,你说你也年纪不小了,行军打仗样样在行,怎么就不会顾一顾自己的事呢,黄嬷那般年纪,你还把什么事情全推给她,眼看你这婚期就到了,都不知道寻一件合适的婚服,黄嬷她毕竟不是你的……嫡亲的母亲,这事上她没法做主替你知会那边的意思。”

    翁鹤轩的话还是说的很清楚的,愣是这样,他也仍然怕触到顾斋的不悦点。

    此时的顾斋已经想明白了,不像之前在书房里那样浑浑噩噩,也觉得亏了乳母替他操持,若是他自己那随便挑一挑就完了,但这是与郡主府结亲,以乳母的身份确实没办法替他去过问那边的意思,而他自己再不待见这门亲事,都已成定局,就不能敷衍了事,起码不能让人在背后说将军府是一介武夫不懂礼节。

    “要说还是你兄弟我最贴心,我已经让将军府以你的名义去那边递过信儿了,郡主那边的意思是‘婚服有将军帮着挑就是’。”

    顾斋听完这话脸色莫名又是一沉,那“小病秧子”是看不起谁。

    “哼,爱挑不挑。”顾斋说。

    绸缎铺里。

    掌柜一听说是有达官贵人来店,已经乐呵呵的亲自相迎,一面走一面给顾斋二人介绍店里的绫罗绸缎以及展示店里面精美的婚袍,于是二人放眼看到的都是满目的一篇火红。

    “掌柜,要两套男子婚服。”顾斋冷冷的说。

    “两位公子是何人婚配?还是两位自己?”店掌柜笑眯眯的看着二人。

    翁鹤轩连忙摆手,撇清干系,我不是我没有,“我这兄弟不日要娶妻,我陪我兄弟来的,把你们这店里最好的婚服都给我兄弟呈上来,咱不差钱。”

    掌柜的一听是个明白人,既然说白了不差钱,那一切都好说了,连忙吩咐了店内伙计把店里面最好的婚袍都给端了出来。

    “不瞒两位公子,选我们铺子保准是没错的,我们店可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在这上京城里,绝对称得上是行当第一,我们的用料都是最好的,您摸摸我们这绸缎、布匹光不光滑、细不细腻,您再瞧瞧这上面的绣花,是我们这儿的绣娘一针一线手缝的,我们家雇的绣娘都是花了大价钱,手活儿是上京城里有数一数二的。”掌柜的介绍说。

    顾斋看了几件,都兴致缺缺,放下后,刚准备说随便拿两件,话还没开口,掌柜的就抢先了。

    原来这掌柜的是个会看眼色的,一看就知道顾斋没有相中,怕失了主顾,亮出了杀手锏。

    “嘿嘿嘿,我们铺子和别家不同,别家都是绣那些什么鸳鸯、并蒂莲、龙儿凤儿的,虽然说我们这里也有,但是您如果不喜欢,我们还有其他的,爷,请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