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天幕,蓝天白云太阳在高照,巢风俊逸的脸上沾染上了几丝俗世的沧桑,蒙着头走出了小树林,他没有再回渭城,一个人,一把剑,漫无目的走着,不知前路要走向何方。
沉寂的小树林里,在这烽火燎天的乱世之中又平添了一堆孤坟,凄凉萧索。
风雨飘摇的渭城内,街头上到处可见斑驳的血迹,与发腐发臭的死尸,满目惨不忍睹的凄凉景象,此刻的渭城就好似一座人间地狱。
城主府附近的墨家庄园内,连番的大战已经让整个庄园变得残破不堪,楚军众兵将,里三层外三层的将独孤婉的闺房重重围住,以确保孤立墨家弟子,不让墨家一个弟子逃脱。
众兵将的前方,卫栖梧恨的牙痒痒,墨家的弟子们全部的龟缩在房间内不出来,攻也攻不得,庄园内空间狭小,根本不适合大队人马作战,小队人马进攻也不行,房间内墨家弟子设有重重机关,小队人马根本攻不下来。
“看来陈洪杀得有点冤,这墨家的人还真不好对付。”卫栖梧捏着下巴精短的毛渣胡须,来回踱步,筹措着对策:“这样的敌人才够劲吗,看来普通的办法是对付不了他们了,也只好下狠手了。”
“盾兵,枪兵退后,所有弓弩手听令,箭尖点火,给我火烧墨家庄园。”卫栖梧拔出鞘中的长剑,神色肃然,威严庄重,一道道的攻击的命令随之下达下去。
楚军枪兵,与重装盾兵依令排重而开,身后手持弓弩的弓弩手分两队上前,一队半跪着,一队直立,每个弓弩手手中的弩箭都点上了火。
“放箭。”随着卫栖梧的一声令下,漫天的弩箭闪烁着点点火光,齐射向那个久攻不下的房子,密集的箭雨穿透木门,窗户射进了屋内,独孤婉的闺房顿时火光大起,蓝天白云下,独孤婉的闺房仿佛变成了一只着火的刺猬。
屋子内,火光迅速的蔓延,独孤婉与秋月带领着墨家众弟子一边躲避着门外射来的箭雨,一边不停扑打着大火,奈何屋内火势渐起渐大,滚滚弄随之而起,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秋月,这么办呀,快想个办法,在这样下去,我们不被大火烧死,也会被熏死的。”独孤婉的眼睛被浓烟熏得有些红肿,说话间泪水不停的落下,说不上是伤心,还是被烟熏的。
“火势已成,再也控制不住,整间屋子被烧成灰烬也只是迟早的事,与其在这等死,不如杀出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秋月极力的挥舞着双臂,手中的流云飞袖被他舞的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卷落一片又一片的箭雨,将独孤婉团团的护在了里面。
“杀。”墨家弟子震天齐吼,踢开被烧了一大半的杉木门,冒着箭雨齐杀向了楚军,个个神色默然,视死如归。
杉木门外,卫栖梧一挥手,所有的弓弩手全都停止射击,井然有序的退到了一旁,接着一队轻装士兵,全副大刀精盾涌了上来,卫栖梧长剑指向墨家众人,眼神嗜血的狂笑道:“儿郎们,我们的宗旨就是每克一城,必屠全城,给我杀。”
卫栖梧身先士卒率先杀了出去,楚军士兵紧随其后第一次正面的与墨家弟子交锋,场面极度的混乱,刀光剑影,喊杀声,哀号声混在了一起,谱成了一曲乱世独有的峥嵘之音。
风声呼呼的响,太阳不忍看见这厮杀的惨景,躲进了云层,乌云慢慢的占据了天空,庄园内刀光剑影,鲜血四溅,一炷香后,混战渐渐的接近了尾声,楚军开始打扫战场。
庄园内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有墨家弟子的,更多的是楚军士兵的,尸堆里秋月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口中吐着血沫,眼神默然很无奈的看着乌云弥漫的天空,庄园内,打扫战场的楚军面无表情的给她补上了一刀。
混战结束,卫栖梧领着楚军渐渐退去,独孤婉被长枪穿胸而过钉死在了墙上,秋月倒在了血泊之中,楚军铁骑下墨家无一生还。
远处,正在御剑全速赶往渭城的墨逸,忽然之间心神大乱,飞剑完全失去控制,从半空中直坠而下,慌乱间墨逸和邋遢的小童全部摔下飞剑之后昏迷不醒,迷迷糊糊间,他看到了有一队人马将他抬起,接着便神志不清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清凉的微风吹来,墨逸昏昏沉沉的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发现天色已黑,而自己正躺在一片昏暗的树林里,身前那个邋遢的小童正在烧着一推柴火取暖,手捂着头,墨逸摇了摇脑袋,头颅疼得像是炸开了一样。
“你醒了,感觉这么样。”一个陌生沙哑的声音传到了墨逸的耳朵之中。
顺着那道陌生的沙哑声音看去,灰暗的树林里几堆篝火散发着微弱的火光,大约二十几个人,士气低糜,围在篝火边无精打采的烧烤,说话的人是一个中年大叔,手提一把巨斧,留着一头精练的板寸,朝着墨逸走来,身上布满血污的铠甲难掩他那一身充满爆炸性的肌肉。
“是你救了我,敢问阁下高姓大名。”墨逸对着中年大叔点头致谢。
中年大叔,在墨逸的身边坐了下来,将手中的一块烤好的兔子腿递给了墨逸:“唉,不用谢俺,俺叫魏长风,是渭城守将魏无涯的弟弟,楚军破城后,城主弃城而逃,俺和俺的弟兄们在大哥带领下奋起守城,可是楚军势重,又没援兵,最终大哥阵亡,我们也被打散了,现在,嗨呀,不说了。”魏长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兄弟你了,你也是渭城逃出来的吧,接下来打算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