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没入血肉,但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尽管如此,血腥味道却顺着冬日冷风钻进了沐夏的鼻子。
沐夏不可置信的看着手臂上完好如初的血肉,视线一转,落在时落手臂上。
那里新增了一处刀伤,深入血肉,瞬间染红了褐色风衣的衣袖。
刀子扎进了他的体内,受伤流血的却是时落。
沐夏被这一变故吓到,愣在原地。
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怔怔看着时落流血的伤口。
时落不说话,也不喊疼。
他慢慢的靠近沐夏,手掌覆盖在他握着刀柄的手上,稍微用力,便将匕首从他手臂里拔出。
沐夏能清楚的听到刀尖离开皮肉时发出声音,然而他的手臂却连一丝痕迹也没有。
时落手臂上流的血却是更多了,血腥味在沐夏鼻尖久久萦绕不散。
沐夏眼睛定在时落手臂的伤口上,完全搞不清楚这又是怎么回事。
脑子里嗡嗡嗡的响,一时间又想起了时落躺在棺椁里呼吸全无的画面。
他刚才只是一时间气急。
既然时落无论如何也赶不走,那就采取最为极端的方式。
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生气,气到几乎失去了理智,才会用这种荒唐的方法来威逼时落放弃。
他那一刀其实只是看起来不留情,实际却是留了力道的,最多也只能够浅浅的划破表皮,好用以威逼时落。
但是为什么反馈到时落身上后,伤口就变得那样大了?
那样浓郁的血腥味道,说明伤口一定很深很深,万一……
万一时落的手就这么废了怎么办?
沐夏脸白了白,只是想一想,就感到眼泪吧嗒一下掉了出来。
低声喃喃道:“你怎么能这样?”
却有人捧住他的脸,用干净的帕子一点点擦掉他的眼泪。
时落受了伤,却好似完全不在意一般,面上挂着淡淡的笑:“你瞧,你还会心疼的为我哭。你分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不肯认?既然是互相喜欢,为什么一定要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