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瑛为了自己退婚的事已经挑明立场与秦瑜闹得难堪,指不定会引起延庆帝的多番猜疑呢。

    她还是不要给他添乱了。

    “那我还是再等等吧,总有出路的。”

    “满满,哥哥对不住你。”宋清彦突然以袖掩面很是动容,眼尾不期然飞起一缕薄红,好似那惑人的狐中仙,与平日的清俊郎君判若两人,“我千辛万苦才找到你却不能让你归家…”

    “而父亲...”

    “他贯来口是心非,实则最是想念你。待陛下万寿日,他会随外邦使团进京,到那时你二人便能相认。”

    “没关系,”陶满满抹抹眼,“只要是哥哥和父亲就好啦。”

    兄妹俩凑在一起哭哭啼啼视秦瑛于无物,他立时横着眼,气咻咻的将茶杯往桌上一放,“够了。”

    “立女户而已,何至于多花周折。”

    宋清彦闻言,倏而收了戚戚然的脸,笑道:“郡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

    啊?

    陶满满懵圈,不是还伤心着么?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

    秦瑛冷哼,果然是一脉相承的兄妹,卖惨的招数都如出一辙,随后他想起一事,提醒道:“今日那个刺杀秦瑜的歹人,你让人看好了,万万不能死在大理寺。”

    “秦瑛,你可真是雁过拔毛啊,”宋清彦咬牙道,“你自己安排的角色,为何要推给旁人?”

    “我乐意。”秦瑛漫不经心道,“你且等着,此人日后大有用处。”

    陶满满在旁弱弱的举手,“那个人其实是秦瑜找来绑架我的,不过被秦瑛策反了而已。”

    “哥哥,你可能还得防着他反水呢。”

    宋清彦顿觉心神疲惫,难得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我省得。”

    随后三人又去相辉楼晃悠了一圈,提前吃了暮食,便各自散开回府。

    天光散的越来越早,到酉初时分,穹顶暮云堆积成片,街灯也被一一点亮。

    马车内燃了盏油灯,秦瑛歪靠着迎枕在看书,而陶满满撑着下巴,眉头拧成了三道弯,目光呆滞,脑子里却刮着风暴在琢磨该怎么让景阳侯府将她从族谱上除名。

    眼尾余光无意识的瞥到街道上一闪而过的手持铁牌的佛陀,她突然灵光一现,咋呼道:“我想到了!”

    秦瑛深吸一口气,然后合上书,语气平静的问她,“想到什么?”

    陶满满赶紧挨挤着他,捂着嘴吃吃笑,“我知道该怎么轻而易举的脱离景阳侯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