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午餐因为珍珠的一通搅和而变得索然无味。
郑征西并没有因此而影响到心情。珍珠能有这份闲心管别人的事情,看来已经走出了丧子之痛——挺好!
她也知道,珍珠要是真的铁了心想弄清楚也不难,毕竟这个酒店就像她的家一样,上上下下的员工都和她很熟络。
不过就算把这件事情在她母亲面前捅破,郑征西也不会太在意,大不了到时候好好哄哄她。虽然在西方国家出生,她又没想过嫁给一个洋人。至于西方人的这套社交规矩,压根约束不了她,她只是不想让母亲失望罢了。
在舞厅跳个舞算什么,何况舞伴还是传闻中的婚约对象。跳个舞就能把名声给毁了?她不信!大不了到时候嫁给这个人——郑征西的心莫名一跳,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惊呆了,脸色也在沉默中变了几变。
倒是谈画眉有点郁闷,多劲爆的话题!原本应该是很开胃的,忽然被吊着不上不下的别提多难受。
徐知觉为郑征西说了谎,当时形势所逼,她在震惊之中也晓得随机应变,帮她遮掩,才把这事儿揭过去。她深知听到的或是看到的未必作数。再说,谁没有不能言说的小秘密,何必抓着人家的小辫子不放?她不爱较真。
比起郑征西沉思的模样,倒是谈画眉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嘴脸让知觉看得直发笑,“这八卦病一旦犯了,真是没药医的。”
“什么话?”心事被戳穿,谈画眉瞪了一眼她的表妹,“别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我也是关心赛琳。”
“真话呢,有时候听起来是不好听,想听好听的——拿10块钱给算命的,保管把你夸的天上有人间无!”徐知觉说,把谈画眉的不忿忽视个彻底。
郑征西不想听她们因为这事拌嘴,“今晚就不住这儿了,开开心心的把甜品吃完走人,再磨磨唧唧的,美术馆就要关门啦。”她看着谈画眉,心想这人怎么听风就是雨,成天关注旁人的飞流短长,也真是闲疯了。
走出餐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
冬日天色黑的早,郑征西约摸算了算时间,等一下顶多只能去两个地方。就选了皇家艺术学院的展厅和国立美术馆。
“伦敦遍地都是大大小小的博物馆、美术馆,画廊也特多,这个城市的艺术氛围特棒,我真后悔当年没在伦敦上学。”谈画眉兴致勃勃地走走看看,觉得眼睛不够用。
徐知觉接口道:“是啊,幸好这次有赛琳全程陪同,带你先挑重点看,不然你和老田还要赶回宝安城过年,这么短的时间哪里逛得完?”
在皇家艺术学院的展厅里,谈画眉看到一幅郑征西的作品挂在显眼的位置,是当下最时兴的抽象风格,“赛琳,你是小仙女下凡吧,今年才17岁,明年就要上大四——天才呀天才,让我抱紧天才的大腿,沾沾仙气儿。”
郑征西啼笑皆非,又躲不开她热情的拥抱,“别笑话我了,我哪里是天才,只不过是华裔生长在西方,从小接受了两种文化的滋养,勤奋加努力,老天爷赏饭吃而已。人家约翰·米莱才是个天才画家,11岁就进了皇家艺术学院,成为学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学生,千万不要拿我和天才相提并论。”
“刚刚才说你仙气飘飘,怎么你一开口就这么老气横秋的。”谈画眉松开着征西的胳膊。
“那是你想多了。我才不要仙气飘飘,我要接地气!”
“赛琳说的对,人活着就得接地气,不然肯定活的不痛快。”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边说边走,笑声洒了一路。
从特拉法加广场往国立美术馆走,远远的看见路边有个洋人支了一个烤板栗的小摊,炉子里烤板栗的香味飘过来,闻起来让人馋得流口水。郑征西午餐没吃好,就给一人买了一包。
3个人边吃边逛,到国立美术馆门口的时候,手上的烤板栗刚好吃完。
国立美术馆有荷兰画家范艾克《阿诺菲尼夫妇》、波提切利的《维纳斯与战神》,以及达芬奇的《岩间圣母》等一些以宗教和战争为主题的镇馆名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