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越抬头看了郑征西一眼,朝她走近了两步,手里还握着一截子披肩,生怕被她拉扯坏了似的。
郑征西只好站住。
他这才又低下头,专心去解那打了结的流苏。
大堂里人来人往,不断有人朝他们看。
等了一会儿,郑征西低声埋怨:“你怎么笨手笨脚的?”
“那你来!”
“我来就我来。”郑征西一阵风飘到方承越面前,真恨不得把流苏披肩拽坏了算了,一想到这是父亲从送的,到底不忍心糟蹋这么好的东西。
丝绒的织物又轻又软,线头特别细,郑征西才发觉方承越是怕把披肩的流苏扯脱线,故而特别小心……他这个人,心细起来,比她还心细,在一些细节上一点也不马虎。
两人齐心合力才把打了结的流苏从他礼服扣子上解脱出来。方承越温和的看了她一眼,征西又想到张丽莎说的那一番话,心里顿有些不痛快,赌气用力按了按电梯的下行键。他当然注意到她情绪上的变化。
“现在告诉我,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问她。
郑征西瞪了方承越一眼,不说话。
电梯门开了,他又按了上行键……电梯门重新关上了,又在缓缓上升。
“喂喂!素素病了。”被他禁锢在电梯里,郑征西大急。
“不急这一时半会儿。”方承越目不斜视地盯着她,“告诉我,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刚刚张小姐找我了。”
方承越不说话,目光却在示意她往下说。
郑征西也不是遇事藏着掖着的性格,“听说,方五少以前的女朋友们,长的都像一个女人,没想到方五少如此长情,我都有些好奇,谁是你心里的那道白月光?”
方承越面不改色的问了一句:“怎么,吃醋了?”听到她这样冷嘲热讽,虽是气定神闲,却也没有半分得瑟。
“你想得美。”
“如果你想知道关于我的事情,可以直接问我,不要道听途说。”
“那,张小姐说的可有此事?”
“无中生有!”
郑征西一时语塞,以她对方承越的了解,知道他这个人素来爱藏心事,当然会对此三缄其口——不和她解释仿佛才是他的风格,正要反驳他,却发现电梯门又开了,是到了顶层……她记得一个多月前,他还送她回这一层的客房……
沉默中方承越又按了下行键,在电梯口碰到正准备出来送客的一对准新人,听到素素病了,知醒说,“舞会已经结束了,等一会儿出来的人多,你们还是先乘电梯上去,把车子开到大堂门外,我马上叫四哥上去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