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同和徐知醒早就约好去照相馆照相,元旦以来一直没有消停,直到两边内阁达成协议。
订婚宴前一天,唐大同才抽出空来。
徐家二小姐的性子温婉大方,兜兜转转才发现自己所爱的人是唐大同——幸好又重续前缘,因此格外的珍惜这段感情。两人凡事有商有量,羡煞旁人!
相比之下,方承越要想和郑征西达到这种如胶似漆的状态还需得继续努力。
方承越约过郑征西一起去照相馆照相,但她推三阻四的找了一些理由拒绝他。
好在有徐知醒暗中相助,极力邀请郑征西作陪。
蒲闻笙老早已经承诺过方承越,9号那天会全程陪同,给他和郑征西拍照和录像,保证交足功课。正因为如此,方承越才没那么着急。能额外的照一些相片当然求之不得。
照相的服饰要仔仔细细地挑选,徐知醒一点也不马虎,显得对这次去照相馆照相十分重视——一辈子的事情呢!
徐知醒收拾妥当后,忙里偷闲的过来监督郑征西。
本来就不积极,母亲没在身边提醒,郑征西难免手忙脚乱,又抹不开面子向家里的英籍女管家、女佣求助。
徐知醒看到郑征西的床上摆满了衣服,她还坐在梳妆台前发呆,气不打一处来,“嗳!大小姐,你怎么还没准备好?看看都几点啦!”说着掏出一只小小的怀表给她看上面的时间。
“有什么好准备的?”郑征西扭扭怩怩地嘟着嘴说,不情不愿地站起来。
徐知醒不依不饶,“有什么好准备的——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没订过婚!”话一出口,郑征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咬了咬舌尖,求饶般的看着徐知醒。
“你这个臭丫头!”徐知醒瞪了郑征西一眼,还不解气,又不轻不重地拧了拧她的脸,“你就是看我好欺负对不对?要是大宝——哼!看她怎么收拾你!”
“二宝!”郑征西摸了摸被徐知醒拧过的脸,扭住她的手赔笑着说,“二姐,二表姐,我说错话了,你大人有大量,别同我计较!”
徐知醒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才言归正传,“连大同都穿着规规矩矩的晨礼服,还带了一套燕尾礼服。我听他讲,在穿衣打扮这方面,方五少可比他讲究多了!咱们可不能被大老爷们儿给比下去了哈!”
“再讲究,还不是那两身行头!”郑征西不以为然。他们都是新派人,难不成还要再换上一席长衫马褂照相——她实在想象不出方承越穿长衫的样子。没有人比父亲更适合穿长衫……
“嗳!嗳!打起精神来!”徐知觉对今天的行程充满了期待,她不准郑征西扫兴,“我家大同一大早,光是为配晨礼服的领带就跑来麻烦我了两次,你看人家男士们都这么认认真真地准备照相的服饰,拜托你也花点心思好不好?别拖大伙儿的后腿!”她让郑征西叫来她的贴身丫头采苓帮手。
听徐知醒这样说,郑征西在心里不由自主地想着,这几日,方承越住在她家,似乎从未踏足过东边的区域——男宾的客房和哥哥们的房间都在西边;她和母亲的房间在东边,中间还隔着一个好大的起居室。平时上楼,也有一左一右两道楼梯,互不干涉……她家和知醒家房子的格局挺像的,估不到唐大同和二宝已经好成这样了!
在徐知醒的督促下,郑征西也琳琅满目的装了一大箱子的衣物,到了照相馆免不了要脱脱穿穿。这样以来,又得带上贴身丫头采苓去服侍。
之前郑征西倒没想到光是订婚拍个相片,就要这么大费周章。她这个贴身丫头不是从小跟到大的。11岁那年到上海,比她小一岁的采苓才跟了她,从上海到伦敦,算一算也6年了……小丫头虽然不顶机灵,但胜在手脚利索,人又本分。
和采苓一起,齐心协力的把郑征西打扮好:一件带光泽的金粉色长丝绒裙,领口订满了珍珠,两串长款的项链,又在外面穿了白貂风氅,给她原本就惊艳的容颜添了几分俏丽与灵动。
徐知醒本来打算和唐大同一起去照相馆,被郑征西拽着,逼她和她坐同一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