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和程大人遇到的次数颇多啊。”赵浮右手拿着狐狸面具,面具遮住了她脸的一半,在明明灭灭的彩灯下像是一只真正的狐狸,她左手放在身后,袖子里是那把刀。
也许是今日才来,也许来了有了几日,但是这一切太巧了。
庙会布置的很盛大热闹,到处都是挂着笑脸的人,有人在河边放花灯许愿,河面点缀着各式各样的用黄符制成的花灯,煞是好看。
据说花灯是上游还在现世的人们给故去的亲人放的,花灯沿着河流往下游飘,越飘越远,带着人们的思念。
人来人往,能听见小贩的叫卖声,小孩的嬉笑声,还有各种铜锣敲打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又嘈杂又快乐。城中央的城主搬出了烟花,一簇簇烟花在天上炸开,转瞬又消失,剩下零星的一点烟花的星点。
程粤向来注重细节,但是他是个不太会打理自己的人。他从小就会幻想自己成为人上人的样子,他坚信自己会成功,最后他成功了。
但是没人教他成功的人该是如何打扮自己。
今日庙会他来的匆匆,但是还是没有忘记打理自己。
赵浮穿的是随意,她的衣服穿来穿去就是那么几件,没有什么花头。但是今日出门之前南山王给她准备了衣物,赵浮顺水推舟收下了。
正好,没衣服穿了。
赵浮和程粤并肩走着,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路边有女郎跟程粤打招呼,程粤对着女郎笑得灿烂,眉眼间却是阴郁不耐。
女郎和赵浮打招呼时,赵浮面无表情的挑了挑眉毛。
两个人就像是这条街上的城管一样,畅通无阻。
“你看那两个公子,生得如此俊秀!”
“你没看见旁边红衫的公子不耐啊。”
“……”
闵金确实不大,城中不让做生意,商贩全都围在外城。两人围着外城一直走,一圈都走完了,赵浮觉得太无聊了,还是回去睡觉吧。
城中突然又开始放烟花。
身边的程粤突然笑了一声,毫无预兆的,有些突兀。
赵浮不明所以,转头看他,“程大人这是……”
“让开!快让开!”
“马受惊了!快闪开——!”
不知是谁喊的,声音离的很远,像是隔了半座城似的,但是赵浮听见了。她长久养成的条件反射告诉她有危险,赵浮看着程粤的微笑的侧脸。
电光火石间,烟花填满了整片天空,亮的惊人。程粤看着烟花就突然感觉自己的头皮被撕扯着,他的头被迫向后仰,面容变得扭曲丑陋可怕,他被人拖着走了两米远,中间甚至拐了个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