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起来。”
声音传入耳朵,意识在模糊与清晰之间跳转,脑子里一片混沌。鼻腔里还残存着一丝气息,连着胸腔一同起伏,她像是踩着了云端之上,又好像跌入了深海之中,身体不受控制。
“绑结实点,别让人跑了!”
“面具,面具!”
“快把面具给她戴上。”
喉咙里好像含着什么,尖利的嗓音让人觉得极其不舒服。
赵浮像是即将溺死的人,什么东西堵塞着鼻腔和嘴巴,耳膜里全是心跳的节奏。
“哇——”
“吐血了!她吐血了——”
“别乱叫,给她找点东西止血!”
“别让人发现了。”
鲜血顺着她的下巴落入衣襟,温热的血让赵浮陡然一惊,耳边嗡嗡的轰鸣声突然间消失停止,取而代之的是越发清晰的交谈声——绑紧了!
眼皮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在眼睛上,巨重且酸涩。天光透过脏乱的地牢,到处是横陈的尸体,微弱的光束照在她的身上,在这地牢里尤为干净。
“搞快些,过两天咱们就搬家了,这里可要收拾干净。”
“二当家怎么带回来这样一个麻烦,早知道他不喜欢女人,哎——”
“别说了……”
赵浮耳朵动了动,她弯翘的睫毛轻颤了一下,二人并未注意。她勉力睁开双眼,缝隙之间透过的光刺眼,逼的赵浮又将眼睛闭上。
空荡荡的地牢里两人的呼吸声沉重,偶然还能听见远处的嘶吼声,哭喊声。
“给她血擦干净了,等会儿找人给二当家送过去,让他自己找人治。”一人说道。
另一人长长叹气,“先去吃饭,这些活还要干好久,吃饭吃饭。”
说着二人又紧了紧赵浮身上的铁链,将牢门锁住,提步离开。
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远去,赵浮半眯着睁开眼,阳光洒落,她偏头缓了一会儿,适应了小窗洒下的光后,环视着周围——比她想象的还要再脏乱,墙面上是斑驳的血迹,随处可见干瘪的老鼠,斜斜歪歪的木椽和松动的牢门。
远处的哭泣声渐渐小了,似是哭累了休息一会儿。
她被架在一个十字木板之上,全身上用手臂粗的铁链拴起来,连脖子都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