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使却似乎斤斤计较。相信他讨不得她的欢心。
事实真是这样吗?
他真的如此确信他不能讨得她的欢心吗?
若他坚信不疑,为什么还会在林月孤身赴约的此夜辗转不安呢?
林月还是没有回房。副使披着夜色又出去巡逻了一圈,强迫自己不要惦记这件事。再踏进自己房中时,还是不可抑制地沉闷郁结,站在床榻前,沉默着慢慢解开衣衫。
夜太深,早已该睡了。
忽然一双手浸着寒意无声无息地从他身后缠了上来。像蛇,幽幽抱住他腰身。同时贴上来的还有他掩饰焦灼但焦灼等待了一晚上的熟悉气息。
副使的眼睫颤了颤,却执拗地不肯回头,与她僵持。
林月低头轻轻落了一个吻,印在他肌理矫健的宽背上,沿着脊骨的弯曲陷落,轻轻地重叠地吻他。嘴唇的触感其实被宽厚肌肉隔绝了太多,但她唇上温暖似乎径直渗透进他肌理,在经络血脉里蔓延,像一种毒,幽幽地逼近了心脏,伺机而动。
高大的男人仍旧沉默不语,微微垂着颈站着,背对林月,但任凭她动作。
哄副使对于她而言是驾轻就熟的事情。
此时更加简单,因为他其实只需要一句话——
“我没有和他做。”
林月低声道,温和平静。
被她抱着的男人蓦地偏了头,入神听她的一字一句。
“我只要有副使,就够了。”
他沉默片刻,然后转过身,长臂一伸,将他的药师牢牢抱进怀里。
大犬又趴在了她肩上。
“我明日告知殿前司,将他移交。”
副使闷声道。
像是想到什么,他又补充道:“稽查大致结束了。”
林月心中好笑,嘴上附和着,给大犬拍着背捋气,在他发间含糊地哄道,很晚了……副使,好困,我们睡了吧。
“为什么去那么久?”
他执拗地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