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少年黑沉沉的眸子一如往常清澈，就那么静静地凝视着靳东睿。
理智告诉靳东睿，他现在应该否认。
但望着少年的眼睛，他最后选择了沉默。
夏宁的眸子慢慢地亮了，就像是夜幕中的闪耀星辰，让人移不开目光。
“东睿，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可是，既然你喜欢我，为什么又不愿意接受我呢？”
靳东睿就像被那目光烫着了似的。
偏头避开了少年灼灼的视线，沙哑着声音开口。
“宁宁，你还太小了。我比你大了整整十七岁。你现在十四岁，还有很多选择，但我却已经三十一岁了。”
“可你一点都不老——”
“即便我现在看上去还不错，再过十年呢？那时候，你才二十四岁，正是年华最好的时候。而我，却已经年过四十若是十年不够，那么十五年呢？二十年呢？”
深呼吸一口气，靳东睿强迫自己，将残忍的现实赤|裸裸地摆在两人的面前。
“宁宁，你也知道，一旦o永久标记，就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就算你现在喜欢我，等几年过去，几十年过去，还会喜欢我吗？当还值壮年的你，面对垂垂老矣的我，会不会发自内心地后悔？”
“不，或许根本用不着等到标记，你就会厌弃我，喜欢上别的alha……由相爱变得互相厌弃，是这个世界最最悲哀、也是无法挽回的事情。两个人都会因此变得千疮百孔。”
“宁宁，如果你是别人，我或许还可以劝服自己试一试。可是，你是我从丧尸堆里救回来的小o，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如果最后变成那样……那么，我宁愿我们不曾开始。”
话音落下，面前的少年沉默地低下了头。
靳东睿的唇边渐渐漫上苦涩。
“既然你明白了，那么，我会当你今天什么也没说过。以后，我们还像原来那样——”
话还未说完，少年忽然抬起了头。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靳东睿，语气比方才更加坚定。
“东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o永久标记。我现在十四岁，还有四年的时间。我知道，你现在还不相信我的决心，那么，你再等我四年好不好？”
“等到成人的那一天，我会亲口再对你告白一次。如果那个时候你还喜欢我，就答应我，好不好？”
银色的月光如水，洒落在这片被丧尸病毒威胁蔓延的土地上。
明明是荒凉绝望的末世，这一刻，却是难得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