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前夕,他的白猫死了,淹死在泛舟湖中,湿答答的一团,毫无生息......
这唯一像她的猫儿死了,顷刻间回忆一涌而入,李昭景怔在原地,莫大的痛楚也席卷而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她的容颜她的笑,她的慌张,还有在女娲庙的夜里她抱着他说有种叫蓝桉的树,皆一一浮现在脑海里,记忆犹新,历历在目,深刻且挥之不去。
原来他丢的不是猫儿,是青葙啊......
李昭景崩溃了,为什么他用了将近四年的时间才想起青葙,在这一切都已来不及的时候。
自此他总能不断地陷入回忆,甚至难以成眠,得知青葙已逝的真相,他将自己搞得一团糟,浑浑噩噩度日。
白猫埋在他的王府里,他没法去追究萧蓉雪什么,即使知道猫儿是她杀的,退了与萧家的订婚后,李昭景最终奔赴岭南。
一时恍惚迷离,清醒后发现今时非往昔,她已不在身边,可余生怎么长,他该如何熬......
***
又是一年上元佳节,春风暖日,自去年秋时豫王来到岭南后,苍梧城各个佳节比起以前热闹了不少。
花市灯如昼,明月高空挂,来往行人嬉戏,河面漂浮着花灯,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而豫王府却尤为平静,夜空中烟花绚烂。
书房的墨笔放下后,书信装封好交与管家拿下去,这是豫王要寄于京城问安的书信。
李昭景缓缓走出书房,抬眸望向那片绚丽的烟花,美丽却转瞬而逝,就像他们短暂的相遇,回到岭南,再无她的消息,
随行小厮给他披上貂毛大氅,轻轻道:“难得上元节,街市上多得是男男女女,王爷也不出去走走。”
李昭景道:“本王去做什么。”
“去瞧瞧花灯呐,兴许还能遇见什么有趣的事儿。”小厮嘟囔道。
烟花声声入人耳,李昭景侧首看着身旁小厮,最后无奈一笑,也罢,就当是散散心。
十里长街花灯辉煌,行人来来往往,苍梧城虽比不上京城繁华,也没有火树银花,但沿途的河流增添不少色彩。
夜景尽收眼底,小厮还在李昭景身旁嘀咕着,哪家的姑娘漂亮,哪家的姑娘贤良,敢情出来是奔着给他相姑娘来了。
他家王爷形影单只好几年,脾性亲和,也好说话,就是找不着媳妇,所谓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总不能这样过一辈子吧。
小厮把各家姑娘夸得天花乱坠,偏偏李昭景都当耳旁风,最后停在河岸不远处的一棵树木前,枝叶开得茂密,身边无一株其他草木。
小厮凑到李昭景身边来,看了看那树,道:“这树可霸道,周围不允许其他植物生长,喜光,喜温暖湿润,在岭南生得好呢,王爷呀看看就好。”
李昭景眉目微深,淡淡道:“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