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下了场大雪,将满城京华都覆盖上皑皑一层,整个京畿变得格外寂静。
内廷有宫侍徐徐而出,四散分离,转而去向各家采录公子信息。
林向晚笑着塞给前来的女官不少银子,此女受了万华的嘱托,很是惶恐,但为了林家安心,还是收下了。
自此谢容可安心入府居住,林府皆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云哥儿,不日就要去赴那鸿胪寺丞的宴会,我叫你看的书你可都看过了?”
待送走了女官,林向晚回身对云宸道。
云宸面上显出几分为难,“都看过了,只是好些生僻字,奴下午怕是又得去找趟周公子。”
林向晚今日心情不错,笑道:“找他干什么,我教你罢。”
正说话间,林纾神色匆匆从屋里出来,看着林向晚道:“阿晚,你去请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来。”
林向晚心中一紧,忙道:“怎么了?”
林纾神色有些凝重,“你爹...怕是又有了。”
此话一出,几人心中俱是暗惊。
“怎会如此?”林向晚下意识道,前世明明都不曾有过的。
她父亲今年正值不惑,这个年纪的产夫,怕是凶险......
“我这便去。”林向晚忙出了将军府,迎回一位经验丰富的男大夫来。
听说了此事,林煜与谢容也从西院赶来,一家人齐聚在卧房外,等着大夫的看诊结果。
“父亲近月来没有进药吗?”林向晚与母亲并肩在檐下,出声询问。
林纾自知她问的是什么药,懊恼道:“我以为他这个年纪,已是不会......那些药喝多了亦是伤身,便给他停了。”
林向晚听了一阵,凝重道:“不若趁早拿了罢?保险些。”
许久后,那大夫出了门,对着林纾道:“确是喜脉。将军夫主身子康健,目前瞧脉象,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日子尚早,以后会不会生增变故,还未可知。”
“现在能否将那孩子去了?”林纾道。
然她话音未落,明迟就从屋里出来了,冷着脸道:“不可能!你们休想弄掉我的孩子。”
林纾观他模样就觉心疼,心里始终觉得是自己的过错,上前温声劝慰道:“届时凶险,你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可如何是好?晚儿和煜儿俱在,我们无须多这一个,你听话......”
“不行!”明迟犹是冷着脸,半分不让,“她们都各自成家去了,你女儿更是前几月就闹着分房,她们之后如何,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