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实走入丛林的一共四人之多,杨刃和金勿只是其中之二。不过那两人很早就被蝎尾杀死,所以那两人和葛孑的恋人祁泽之死并无关系,倒是不提也罢。可金勿和祁泽之死时有关的啊,为什么这子规也是不提呢?为什么单单提他杨刃一人呢?
“难道说……”杨刃扭头瞥一眼金勿,又瞧了瞧子规,“别是这家伙已经倒向子规丹歌了吧?或许他此番叫我们前来名义上是什么围剿丹歌子规,其实是把我们唤出来,要将我们一网打尽吧!换做别人我不信有那样的吸引力能让金勿如此,可这是子规丹歌啊!
“那苏音等人如何有主见都要倒想他们,作为苏音等人的领导,金勿倒向他们也不无可能啊!”他虽然如此想,却不能多说什么,他一问为什么没有金勿,那他也就是坐实了子规的故事是确有其事,子规一使坏,他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所以杨刃只能忍着,忍到最后时分,就把这金勿拉下了水!到时,不管这金勿是哪一方,有这一人陪着,便是身赴黄泉也不孤单!
而此刻葛孑听到子规细致地对这个走形丛林的人,依着杨刃的打扮一阵形容,她也知道这故事当中之人就是杨刃本人。她微微笑了笑,摆了摆手,“你只说此人叫杨刃便可。”
“好。”子规瞥了杨刃一眼,“此人就叫杨刃。这杨刃在这西南的丛林里走着走着,撞到了一截断尾,没有身躯的蝎尾。这蝎尾千年修行,有成人腿一般粗细长短,在这蝎尾的末端,更有一个巨大如壶一般的蛰刺尾针。
“这蝎尾不能动作,但凭着这尾针当中蕴藏千载的毒素,轻而易举地控制了杨刃,让杨刃根本不敢轻举妄动。蝎尾讲述了自己的故事,修行千载之后一只蝎妖分作了两方,蝎身为雌,蝎尾为雄。
“在数年前的一日,蝎妖相逢了探险丛林的一位男子祁泽,蝎身很快爱上了他。为追随左右,蝎身切断了和蝎尾的联系,幻化为一个美丽的女人葛孑,闯入了祁泽的生活,并从此两人双宿双飞。徒留那蝎尾无依无靠无法走动,落在了丛林一处。”
“哎。”葛孑叹了一口气,她拍了拍自己的腿,暗暗摇头。
子规见葛孑这动作,忽然明悟了,他道“之前我向你出袭,瞄准你的腿时,你恍然失神,正是想到了曾经断尾的那一幕么?”
“是。”葛孑点头,“而今我新生了蝎尾,独属于我且没有思想的尾,但我使动起来,总不能任意随心。大概是在伤疤处,还留着当初雄蝎尾的愤恨。其实像我们这样的蝎,一身化为二体,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这追求祁泽而去的做法,相当于是婚内出轨。”
“也不算。”子规安慰道,“你割去蝎尾,大概也相当于离婚。”
“不需多劝。”葛孑摇摇头,“我离开了蝎尾,蝎尾就无以为生,我相当于是抛弃了身瘫痪的丈夫。我做的还是说不过去。”
子规扁扁嘴,葛孑如果一副认罪伏法的态度,那他通过这个故事还能激发多少葛孑对于杨刃的怨憎呢?!杨刃总不能免了一死吧?!他忽然心里有些没底。他沉住了气,道“可后来,你身瘫痪的丈夫,遇到了杨刃啊。杨刃就是蝎尾的手脚,如臂使指一般,丝毫不曾怠慢。”
杨刃听到这里恨不能连连点头,他哪里敢怠慢,怠慢就是死!
子规继续道“蝎尾让杨刃不为它别的事儿,只为了报复弃它而去的蝎身!”
葛孑的双目一明,支在腿上的手已是拿开,瞧向了子规。
“蝎尾让杨刃截去了它的尾针,尾针失去之后,蝎尾就变得仅有蚊虫般大小。然后蝎尾支使着杨刃找到了祁泽,这蚊虫般的蝎尾钻进了祁泽的心内,成为了祁泽的情之蛊。这情之蛊却是自私的蛊,它不为圆满葛孑的爱情,而是想破坏她的爱情。
“这情之蛊开始不停地折磨祁泽,而祁泽也不堪痛苦,去医院检查,结果一无所获。即在出院的当天,情之蛊命令了杨刃,通知祁泽一件事情,告诉祁泽其心内情之蛊的事情,给了他两个选择。
“两个选择是如果除掉情之蛊,那么祁泽和葛孑都会死。如果祁泽杀掉葛孑,祁泽就能活下来,并且在祁泽动手之后,杨刃可以保证不会有人追查葛孑的下落。杨刃问祁泽要怎么选。”
葛孑抿着嘴,她现在还活着,这是什么选择呢?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错误,“不!杀掉什么情之蛊,也就是杀掉那蝎尾,我并不会死去!蝎尾在骗他!”葛孑瞪向了子规,“还是说你在编故事骗我?”
“没有。”子规摇头,“你知道蝎尾在说谎,可祁泽一介凡人,他并不知道啊。他两个都不想选,选择了默默承受这份痛苦折磨,当时他对你下不了手,更舍不得你死。”
“那他……”葛孑滕然往杨刃面前窜去,“那祁泽呢?他在哪儿?”
“他,他死了。”杨刃低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