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歌看着这三人的状态,有些懊恼了,真是应该坚持留在俞家才对,确实如子规所言,这三人性命无忧,但这三人时时刻刻担忧自己的性命,一定都没有睡着,这一会儿三人已经眯着双眸,昏昏欲睡了。
他扭头看一眼子规,子规噘着嘴,低头数指头,不敢和丹歌对视。
丹歌倒也不埋怨,伸出一根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度过今夜,任你们睡到天昏地暗,现在你们还不能睡。”他手指只是简单地敲在桌上,但那“笃笃”的声音却把俞家三人然惊醒,在他们耳中,那声音震耳欲聋。
“俞仁,你得囊肿的前一夜,曾经醉酒,醉酒之后,你做了什么?”丹歌问向俞仁,声音很轻,但听在俞仁耳中却是严肃的质询。
俞仁站起身来,两足并齐,两臂垂肩,两手紧紧贴在裤缝上,紧张得很,“那……那天,我喝多了,真什么也不记得了。”
丹歌面露严肃地看着俞仁,宛若一个长官在审问一个士兵,“哦?我提醒你一点,你曾在屋后撒了一泡尿。那时,你看到了什么?”
“我……”俞仁说话间悄悄地瞪了一眼俞述,满是责怪,心说“臭小子你怎么什么也往出说啊!”
俞述接收到这一个眼神也是满脸的委屈,他并没有告诉过丹歌。
“那会儿,我看到……”俞仁陷入了沉思。
丹歌就立在原地,看着周围的人手在空中压了压,示意他们安静,让俞仁去想。
子规则立在那里,这俞仁醉酒屋后撒尿他是知道的,就在昨夜俞家父子两个曾经提到,但在他看来是无用的线索,反而却引起了丹歌的注意。“难道从这里真的就能知道那神明洞府的位置吗?”他表示怀疑。
“噌!”俞仁忽然抬起头来,此时他已经满头大汗,双目这儿看看那儿看看,显得六神无主。他看向丹歌,有了一些镇定,“沈先生!我……,我绝对不是有意冒犯啊!”
丹歌兴奋起来,“说说吧!”
俞仁顿了一下,先打了个寒颤,才说道,“那天是四月初七,刚好是小满,也是先父的生日。我家到祠堂简单地上了柱香,就回来了。当天傍晚我喝的多了些,恍恍惚惚地就走到了这正堂屋后。
“我长打算解手,从那一边……”俞仁往东面一指,“……窜出来一只黄鼠狼。”
“黄鼠狼!”丹歌子规心中一惊,黄鼠狼也就是黄仙,这一类颇具灵性,修炼做了末流的神明不是什么难事,而且这东西最是记仇,既然俞家招惹了,那自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这黄鼠狼直立地站着,脸上……,脸上带着一副眼镜。那一副眼镜我那会儿没有仔细瞧,就感觉很熟悉,昨天去祠堂,我就感觉少了啥,这会儿我想起来了,那副眼镜,就是先父的,被我放在先父牌位旁边的。
“我那会儿喝了酒,天不怕地不怕,黄鼠狼成精我也不怕,我拾起砖头就扔,那东西就窜着跑了。后来我解完手就回来了。那东西也太记仇了,我就那砖头扔了他一下,也……,也没有扔着啊!况且他还偷了先父的眼镜。”
丹歌等了一阵,却发觉俞仁没有了后文,“没了?”
俞仁慌忙摇了摇头,又仔细思索了一番,最后还是无奈点了点头,“没……没了。”
子规沉沉出了一口气,“我们反而是把这神明的身份完确定下来了,可这洞府……,嘶,他没理由无缘无故跑去祠堂偷眼镜啊……”
丹歌说道“两种可能?一是那黄仙的洞府就在祠堂内,这眼镜可算作他平常的玩物,二是那黄仙投了眼镜另有他用,至于什么用处暂且不知,他偷这眼镜一定是要回家,而他出现在正堂屋后,也许是路过,也许它的洞就在那后面的某处。”
子规点了点头,“所以我们探查的地方就在祠堂和屋后,也不必舍近求远,我们就先在这屋后看一看吧!”
丹歌看一眼那三个又缩在一起的俞家三口,显然这三人不打算和他们一起到屋后看了。外面没有月光,漆黑一片,平常出去都提心吊胆的,更何况这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