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流水般,淌过那条光阴的小河。秋叶落尽,以萧索的姿态迎接了冬天。
俊昊在异国每周会给我发一封邮件,全是一些生活琐事。
开始说吃不惯那里的饭菜;受不了那里的寒冷天气;举目皆为金发碧眼的他国之人,白天尚好,到了晚上尤其想家……
后面他说慢慢了解了吃中餐的地方,自己甚至可以下厨做西红柿炒蛋;他结识了很多朋友、参加了很多聚会;他的作品得到导师的认可……
每封邮件我都细看好多遍,同他喜同他忧,只是从没有回过。
我一直记得苏一弦说过的话:“念念你要有勇气,让一些人和事成为过去,也许他们没有那么重要”
苏一弦虽然混闹,事上却从不含糊。
现今的我并不知俊昊学长是否重要,但我清楚我们已经是处于两个世界。
苏羡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看他发的邮件,邮件末附有一张照片,他站在雪地里,和一些朋友在一起,还是干净清爽的板头,笑意满眼,很是纯粹,也许离开之后,他自由很多,也更加快乐。
见苏羡进来,我手忙脚乱关掉邮件。却清晰的看到苏羡轻抿嘴,眼神一暗。
虽只是一瞬,可我们彼此太过了解,我知道他心里已是不愉。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又是一个心里搁不住话的人,屁大点事总爱跟他念叨。
虽然全是一些鸡毛蒜皮、不值一提的小事,可我们在对方生活中是完全的参与者。
因此此时的我也有些尴尬,好像自己是两个人中的那个背叛者似的。
好在苏羡立时便转换成平时的冰山脸,面无表情的说:“张忍有两张剧院的票,他有事便给了我,今天晚上去不去?”
我有些恹恹的,提不起兴致,于是提议“你跟北拧一起吧!”。
苏羡听后将票随意往桌子上一扔,往小沙发上一躺,两手撑脑,不知在想什么。
我也不再管他,自顾自写作业。只有糖宝上蹿下跳的在一旁刷存在感。
苏羡本就话少,从小到大我们的相处模式多是我在一旁叽叽喳喳,他侧耳倾听,倒也是热闹。
可但凡我有不开心之时,这种模式便转换成沉默。我们会一起默默的做各自的事情,多年的相处培养出来的默契,倒也十分和谐。
“我们该去遛糖宝了”许久,苏羡开口打破沉默。
再看糖宝,小爪子搭在苏羡的长腿上,小眼睛里都是对自由的渴望与向往,仅有的一条后腿,努力的支撑着它肥胖的身躯,后面的短尾巴摇个不停,分外喜感。
糖宝年龄大了,听力逐年下降,甚至有时我们回家,它都听不到我们的脚步声。可有一样,对于“出去玩”甚是敏感。
我和苏羡穿上外套,出门遛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