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鸾松开袖下紧握的拳头。
是啊,太诱人了。
她生得这么美,比这新罗郎君亲吻的娘子不知诱人多少倍,班哥被迷晕了脑袋想亲吻她,也不是不可能。
更何况,他昨晚还喝了酒。
这样一想,他也不是不可饶恕。
新罗大郎得了宝鸾的询问,准备一鼓作气博得美人笑颜,捧起盘里的荔枝尝试着从面纱下递进去,美人冷若冰霜:“你身上的熏香太冲,我不喜欢,离远些。”
新罗大郎心口一痛:“我这就下去换身衣袍。”
相较于宝鸾的高冷,李云霄就显得平易近人多了。每个围着李云霄的郎君,都得到了李云霄的热情眷顾。
李云霄同他们打成一片,摸摸这个郎君的小手,捏捏那个郎君的小脸,对男色的向往毫不遮掩,甚至让人撩开衣袍让她看胸前健硕肌肉。
但也仅仅如此而已。
再过分的事,她就不敢干了。就算干,她也不敢一个人干。
李云霄挠心挠肺。这是她第二次来南院,头一次来的时候没能待太久,匆匆看了几眼就被拽走了。这次好不容易骗了李宝鸾陪她来,怎能不抓住机会好好玩乐一番?
那些贵妇人都说南院温柔乡销人魂,温柔确实是温柔,但要说销魂,还差那么点意思。
李云霄自小被皇后捧在掌心上宠着,天不怕地不怕,除了怕太上皇圣人和皇后外,也就一个齐邈之让她惧怕。她胡作为非惯了,养出个野性子,无论怎样荒唐的话到了她嘴里,都成了天经地义。
她想着销魂的事,嘴上就问了出来:“你们这里不是能让人销魂吗,怎么还不拿出绝活来让我乐一乐?”
同宝鸾一样,李云霄也戴着帷帽,郎君们虽看不见她的面容,但听声音也能听出她年岁尚小只怕未及笄,如今她抛出这样一句直白的话,郎君们中有那性情稍微内敛些的,蓦地涨红脸。
一位热情奔放的郎君柔声笑道:“大胆一问,娘子是否及笄?”
李云霄不耐烦:“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郎君好心劝道:“娘子若已及笄,想做什么自然能做什么,但若娘子尚未及笄,最好还是不要享那销魂乐。销魂乐最好,但对娘子而言,只会伤身。”
李云霄最不喜欢被人说教,方才还是笑脸盈盈一张脸,此刻面色大变,拍案道:“你让我不要就不要,我的面子往哪搁?”
郎君语气放得更低柔:“是我多嘴,惹娘子不快,娘子消气。”
另一郎君也道:“娘子莫恼,并非我们不情愿,只是南院有规矩,没有及笄的宾客,就算属意我们,我们也不能逾越。”
李云霄越听越恼,从来都只有她给别人定规矩,哪有别人给她定规矩?
拂袖而起,恼怒道:“将你们东家叫来,我倒要看看,有谁敢拦着我取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