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彩’走的时候,桌子两边坐着的人脸都红透了,各怀心思。

    段一白刚才拼命解释他和何温柔的关系,可是说什么‘云彩’都不信,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信心认定二人就是情侣关系,还打趣说不容易,非要跟老板说一声送两份冰粉。

    这种暧昧的误会,段一白自己当然不介意,甚至在‘云彩’误会的时候,内心有一丝窃喜,可是他怕何温柔不高兴,不敢顺坡走。

    “小何老师……?”段一白试探着说。

    “……啊?”

    “哈哈,你今天怎么那么呆啊?”说完马上打了一句补丁,“刚才那什么……别介意啊,老来,熟了,说话都不着调。”

    何温柔摇头:“没事……”

    为了不在上菜前冷场,段一白主动承担起了话题引导的‘职责’,完美体现了本地孩子耍贫嘴的特点,只要你不让他停,他能给你从南侃到北,骂人不带脏字,吐槽不用过脑子。

    “昂,那可不,现在能降住我爸的也就只有我妈了。”

    从朋友聊到了父母。

    说起段父段母的感情时,段一白一脸嫌弃,但是每每说完一个小故事嘴角都是扬起的。

    如果事实真如段一白所说的那么‘凄惨’,那他还真是有点儿‘可怜’,从小获得的父爱母爱都继承自父母的另一半,照他自己的话说,他段一白在父母婚姻里就是一个‘工具人’。

    何温柔说:“那还挺好的。”

    “唉……”段一白长叹一口气,“好什么啊,我想吃我爸烧的鱼还得看我妈脸色,我跟我妈说‘唉今天训练好累啊’我爸又刺儿嘚我,说‘啊,你跟你妈说什么啊,啊,你妈不累啊’,就这。”

    “哈哈哈……”何温柔不由自主就笑了,段一白说得有趣,她听得也有趣,好像自己亲身体验了一遍,那种被幸福包围的生活。

    何温柔笑,段一白也跟着一起笑,而段一白都不知道自己笑什么呢,看来看去,就知道小何老师笑起来真好看。

    殊不知,在外人眼里,段一白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咣——

    咣——

    两碗冰粉‘砸’在桌上,溅出了几滴红糖水。

    还是刚才那个‘云彩’,只不过这回的表情就没有刚才那么友善了,完全就是不怀好意,大灰狼终于脱掉了绵羊皮。

    “小子,眨眨眼。”

    “啊?”段一白懵了,啥玩意儿?

    “我让你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