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将军怜香惜玉,珍爱自己的未婚妻,也是应当的,知道的会称赞一声秦将军情深义重,不知道的只怕会是说,定北侯御下不严,手下之人挟军功自傲,又蒙皇上恩德,自然以为后来居上,藐视律法和军纪,御史们看来这个月的月考不愁没有课业了。”
沈严丝毫不以为意,站在那里,就跟聊天似的,随意的说着话,可是句句直指定北侯和皇上,任由秦朗有三寸不烂之舌,也说不过他。
每说一句,秦朗的脸色就难看一分,不能出手,只能虎目怒视,最后冷哼一声,跟着身旁的人下去了。
秦朗再怎么心疼林菀,为她打抱不平,也不能因为他自己的事情连累的定北侯,何况他现在在边境迎亲,为的是大周百姓。
“论起卑鄙无耻,又有谁比得上林小姐呢,”
秦朗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沈严凉凉的开口,笑眯眯的望着林菀,一双桃花眼,潋滟春色,却无半分情谊,里面冰冷一片。
秦朗的脚步猛的停住,旁边的衙役下意识的按住刀鞘,秦朗到底是什么都在做,沈严知道他真的生气了,笑的更加灿烂了。
“小妹的伤势是请周大夫看过的,大人可查证,现场的证人和凶器衙门的人都已经取走了。”
绿萼和白芷跪在地上,磕了头还没有说话,林菀突然笑了。
“高大人,臣女虽然无知,却认识这两人是沈小姐的贴身丫鬟,自然是想着自家主子,她们说的话,岂能当真?”
“这,沈公子,该当如何?”
高盛没有说话,询问的眼神看向沈严,沈严老神在在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完全不像刚刚来衙门那样义愤填膺。
“就让风雨楼的掌柜来吧。”
掌柜的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衙门,早就驾轻就熟,而且这次有沈公子在这里,又有什么好怕的,跪下了就开始描述当日的情形。
“沈小姐和林小姐相约来本店就餐,两人进乐房间没多久,就听到里面有争吵,隐约听见沈小姐喊什么“别杀我”,后来绿萼姑娘踢门进去,就看到沈小姐倒在血泊里,血流了一地,林小姐手里握着匕首,插进了沈小姐的胸膛里。”
“那你怎么确定刚刚听到的话是沈小姐说的,而不是我喊的?”
林菀最开始吓着了,清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冲进来很多人,并没有注意到掌柜的是否在里面,她也有些起疑。
“小的做生意多年,自然擅长听声音辨人,要不然那么多的客人,要是认错了人,岂不是闹笑话?”
掌柜的丝毫不见恼怒,反而心平气和的解释着,林菀不能再说什么,只能看着他签字画押。
很快上来一人,身穿黑色官服,是衙门的仵作,他带着一把匕首过堂。
“这把匕首是从沈小姐伤口处取下来的,经过比对,确实为作案凶器,这把匕首,做工精妙,削铁如泥,使用的是上好钢材所制,匕首身上镶嵌有宝石做点缀,刀身上有个很小巧的林字,目前并未确定来自何处。”
仵作不偏不倚的讲述事情的经过,说道匕首的细微之处,印象深刻,这让林菀更是奇怪,自己从未有过这样的匕首,这把是从哪里来的,好在京城林姓的人家不多,却也不少,这样查西曲也需要几日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