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宝是被人叫醒的,
瑞兽嘴里喷吐着薄云似的甜香,浅粉色的纱帐在风里飘荡,
这是...
这场景既陌生又熟悉,这分明是她的芙蕖宫,是她居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可是...她离开前这里明明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宫人慌乱,翻箱倒柜的乱作一团,
纯金的瑞兽脑被人敲下来带走,名贵的纱帐整幅的扯下来塞进包裹里,博物架上已经空了,带的走的抢掠一空,带不走的碎了一地...
哪里是现在这副光景。
怎么?她没死?还被人送回了宫?
可是不对吧...她是亡国公主,叔父怎么会放过她,退一步来说,捉住了不是该软禁起来么?怎么也不该是送回宫里好好的娇养起来吧?
还有那和田玉的小马摆件,不是在两个太监的争夺中摔碎了么?
晕晕乎乎的搞不清楚状况,她怔怔的抬起了头,
叫醒她的人是秋实,看她呆呆愣愣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言语间颇有些好笑的样子,
“公主,赏梅宴都开始了,您可倒好,正梳妆也能睡得着。”
赏梅宴?梳妆?秋实说的什么?她怎么一句也听不懂?现在不是该想这些的问题,阮宝飞快的摇了下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摇出去,
“秋实!咱们这是什么情况?被叔父抓住了么?”
搞清楚情况才是最重要的,她一把捉住秋实的手,急切的问道。
“您在说什么?”
这下轮到秋实愣住了,她一脸疑惑的看过来,还伸出手来摸了下阮宝的额头,
“没发烧啊...”
“不是!叔父呢?”
这么问是不行了,阮宝顾不上其他,直接切正题才是正经。
“您是问肃王殿下?公主是想念王爷了?公主且放下心,年关将至王爷定是已经在回京的路上,要不了几天就进京了。”
秋实以为她是思念镇守边关的小叔叔,笑着说道,
肃王是当今陛下的弟弟,只比陛下小几岁,人到中年性子是实打实的好,人又风趣幽默,在小辈们中间也吃得开,那是非常受欢迎,走到哪都有人叫一声小叔叔,说是孩子王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