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林海的心绪也平复一些,但那些钱终究是回不来喽,有点可惜。
林海转过头对我说:“谢谢你呀,我的好女婿,不然我不知道被骗到什么时候去呢,以后再买这种东西,我把你带上,你帮老岳父鉴别鉴别。”
我本来不想干这种事情的,但没办法,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自己也没有什么产业,帮人家办办事也是应该的,所以也就默认了林海的行为,帮自己老岳父嘛。又不是赚钱,无可厚非。我一边安慰自己,一边跟着林海走出了控制室。
我一走出控制室,眼睛就忙不过来了,他虽然走江湖多少年。但这种现代化的设备,我着实见过不多,所以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林海看夜天如此没见识,就对我说道:“好女婿呀,我带你到处去转转吧。”我求之不得,忙不迭的说:“好呀好呀!”
林海带我来到锅炉房,这里是供应工人暖气的地方,虽然现在用不着,但平时的生产过程中,也是需要暖水的,所以这个锅炉房一年四季都烧着,以前烧的是煤炭,后来因为煤炭价格上涨,环境污染严重,就改成了烧天然气的。
这种锅炉是全封闭的锅炉,天然气直接通到锅炉里面,外面只留一个小孔,镶嵌着耐高温钢化玻璃,观察锅炉内的情况,锅炉里面被分隔成一个一个的小区域,蓝色的火苗在锅炉里面跳动,这就是天然气在燃烧,我非常好奇,为什么天然气能燃烧呢?这种锅炉为什么这么干净?
烧锅炉的老头,也是跟了林家几十年的老员工,他们都叫他李师傅,李师傅今年六十多了,年轻的时候和老婆离了婚,儿子跟了老婆,李师傅也一直没再娶。
孑然一生,了无牵挂。好在儿子还算孝顺,时不时的就来看李师傅,李师傅年纪大了,干不动体力活了,就自请来工厂烧锅炉,现在的锅炉不像以前了,只需要随时盯着就行,活也轻松,林老爷子也就批准了,李师傅一个人来到这边,在这边工厂呆了差不多快十年了。
李师傅看我非常好奇锅炉,就对我说道:“小伙子,你这么喜欢烧锅炉啊。”
我盯着锅炉里面的天然气,目不转睛的对李师傅说道:“我没见过这玩意儿,我好好奇。”李师傅笑一笑,和蔼的对我说道:“跟孩子似的,谁家的孩子来看大人,就喜欢在我这锅炉房待上一阵子,这里干净,我又是个好小孩的,有糖吃,有锅炉看着玩儿。要不我也给你一块糖吧,你跟那些小孩儿一模一样。”
林海被李师傅幽默的语言逗得哈哈大笑,我也在一旁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李师傅看着我说:“你看这一挠头更像小孩了。”
林海走进李师傅的锅炉房,笑嘻嘻的对李师傅说:“李师傅,这是我女婿。”李师傅也是老资历了,小时候还抱过林海,见了林海也不打怵,坐在他的小板凳上,一手拿着报纸,一手拿着茶杯,对林海说:“小林啊,你这女婿不错,好学。”
我也是搞不懂李师傅,一会儿损他,一会夸他,让我摸不着头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索性低着头,听林海跟李师傅聊天。林海关切的问:“李师傅最近一向可好呀?这咱们有一个月没见了。”李师傅笑一笑,给林海和我一人搬了一个小板凳,放在旁边,示意让他们坐。
李师傅坐在板凳上,一手又拿起报纸,一手又端起茶杯,戴着个老花镜,边看报纸边对林海说:“哎,凑合吧,身体是不如以前了,我现在看报纸都得戴老花镜了。”李师傅抖了抖手上的报纸,对林海说道。
林海笑一笑,对李师傅说:“再过些年,我也该成你这样子了,戴个老花镜,端个大茶杯,到时候我来和你作伴来。”
李师傅撇撇嘴,推了一推老花镜,对林海说:“你还早着呢,你结婚早,五十不到就已经有女婿了,我比你大十好几岁呢。等你要烧锅炉的时候,我早回家养老去了。”
李师傅跟林海的关系很好,互相打趣,一点都不生气,说起这位李师傅,也是元老一般的人物。
当年他孤身一人来到浅川市,是逃荒过来的,家里的人都死光了,唯一的弟弟,在逃荒的路上也没了。
在街边快饿死的时候,一把抱住了林海母亲的腿,求林海的母亲赏他口饭吃。林海的母亲见不得这样的孩子,加上自己也是逃荒过来的,心里更加不忍。
便把孩子领回了家,好好给他洗了个热水澡,吃了顿饱饭,林老爷子也是个心软的,见不得这样的孩子,就干脆把它收留了,给自己当小徒弟,跟他学着做泥瓦匠,那时候李师傅也就十岁左右吧。
就一直跟着林老爷子,林海出生的时候,李师傅刚刚十五岁。从小林海就喜欢跟着李师傅的屁股后头跑,小时候都戏称林海为李师傅的跟屁虫。
可以说李师傅是看着林海长大的,所以两人之间的感情也非常好,从没有红过脸。
李师傅和林海聊得有滋有味,我就有点无聊了。
上下左右的打量起这个锅炉房来。这是个小套间,外面的房间是值班室,一面窗户一扇门,摆着一张写字台,一张床,看来是给值班的人睡觉用的。里面的房间就是一个巨大的锅炉了,锅炉旁边还放着小板凳,是给人看护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