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铮眉目清正,镇定开口,“门内没有回应,若是轻易进去怕是有危险,而陈公公经常在您身边服侍,不宜冒险,其二则是那里面的是我母亲。母亲在里面,做儿子的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这两句话,有高义还有孝心。
庆元帝脚步暂缓,点了点头,“那你先进去。”
江慕乔便跟着站了起来,福了福身道了句,“臣女斗胆,也想跟着进去。”
庆元帝目光在她身上停顿了片刻,却没说什么。
江慕乔会意,大步追了上去。
静贵妃把这一切都看在眼底,看了眼面带不忿的沈皇后,微微的笑了笑。
看这样子,皇后很不满江姑娘跟着进去,只可惜皇上都没说什么的事情,皇后再有意见也只能憋在心里。
她心中畅快,姿态便越高,意态也越发娴雅。
单看还没什么,可一比较,皇后身上那股压不住的焦灼和烦躁便异常明显。
庆元帝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皱了皱眉头,然后背着手一言不发,偌大的掖庭宫无一人敢动,空气安静的几乎凝滞,仍是春天,可不少人的额头都沁出了冷汗。
静贵妃小幅度的调整着呼吸,尽量把心思放在了顺良人住处敞开的大门里。
而江慕乔跟着楚云铮进去,待到眼睛适应了屋中的昏暗之后,便看到上次见到的顺良人此刻正闭着眼躺在床上。
怎么就只有顺良人一人,阿箩呢?
她无声的询问,这就是你所谓的安排?
可还不等她开口,楚云铮忽然趁着昏暗压低了声音问了句,“还记得引蛊的令词吗?还有待会儿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说好。”
声音很小,江慕乔才刚刚听清,还来不及反应便见楚云铮快步朝着床榻跑去,一边跑还一边高喊了声,“娘!”
顺良人毫无反应,而因为他这一嗓子,原本在外面等着的庆元帝大步进来,“如何?”
楚云铮额上青筋乍起,磕了个头之后咬牙,“父皇,儿子说的都是真的!我娘她,她的确也中了蛊!”
听到和亲眼看到是两码事,见宫中果然有了蛊虫,庆元帝立刻抬手,眨眼间便有整装待发的锦麟卫把掖庭宫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切就绪之后,庆元帝才问,“你说她中了蛊,那证据呢?”
楚云铮指了指顺良人的耳垂,“父皇,您看。这便是我娘体内有蛊虫的证据。蛊虫入体,会在耳垂上形成痣。红色的痣不会要人命,黑色的痣则说明体内的蛊虫阴毒狠辣。”
皇上深深的看了眼顺良人的耳垂,接着道,“你是如何得知?”
楚云铮当即开口,“儿子旧病缠身,乔乔用遍了法子也药石无效。那些从各地运来的药材有多珍贵您也知道,可即便如此,仍然对儿臣不起半点作用。父皇不觉得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