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乔看他这样,不由想起从前在昌平侯府赵修玉出言不逊,其后又负荆请罪的模样,她好笑道,“说的不错,是该责罚,并且还要重重责罚!”
赵修玉一动不动,姿态越发诚恳,“师祖请责罚,徒孙不敢有半句怨言。”
江慕乔想了想,“既是如此,那就由你来把这些落第的学子召集到一起。”
这算什么惩罚?
赵修玉疑惑抬头,却又听江慕乔说道,“那个冯浩说的不错,咱们的确应该各凭本事。并且,也应该听听那些学子们的想法。许是有人志在教书,而有人想去司药监呢?”
看着惊讶的赵修玉,她道,“赵大人,这便是惩罚,你可认?”
赵修玉动容,“师祖,这哪儿算是惩罚,分明是您给我的机会。”
若是师祖开口要人,以她在民间的声名,何况又是为了兴建大齐学社,那些学子们定然趋之若鹜,那才是没有自己的半点机会!
可师祖竟让他把学子们召集到一起,让那些学子们自己挑!
料想到了赵修玉要说什么,江慕乔抬手阻止,“赵大人不必客气,你志在司药监,而我志在学社,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大齐,殊途同归而已。”
“至于对你,这的确是个惩罚,我这里要筹集银两,分不出太多的人手。这件事交给你,你能办妥吗?”她问道。
赵修玉用力点头,“师祖放心,修玉定然不辱使命。这件事,并不困难。”
江慕乔微微一笑并不多言,不困难?怕是赵修玉想的有些简单!
赵修玉的确想的很简单,在他看来,这件事毫不困难,否则他也不会单枪匹马的去找人。
然而他天资聪颖,甚少能体会到一般人的窘境,他失算了!
读书人十几年的寒窗,一朝失意,将是何等的郁郁寡欢。而不论是司药监还是学社,都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至少可以助他们留在京城,日后图谋更大的发展也未可知。
消息一出,几乎整个京城里落第的学子们都沸腾了,成百上千的人到处在京城里奔走,有人苦寻司药监,还有人找到了侯府,甚至有人来到了两家医馆。
也是这个时候,赵修玉方才明白师祖最后那个意味深长的笑。
怕是师祖早就预料到了这个情况,所以才让自己接下这担子事情。
然而海口已经夸出,便是后悔也已经晚了。
赵修玉带着冯浩,从黎明到宵禁,一连忙活了五天,才把学子们一一登记在册。
登记之后便是筛选,这事儿难度更高。
赵修玉无法,只得带着名单去找了爹,四场殿试,爹几乎全程在左右,想必对其中的一些颇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