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羽怔怔地走回了房间,穿过那帮叽叽喳喳的姑娘,躺到了自己在角落的床上。唉,果然,人与人终究是不同的,她和鹿葱是不同的,鹿葱的男人和穆凌亦是不同的。
就在她在床上发呆之时,次玲走了过来,轻轻地拍了拍她。
“给。”次玲给莺羽了一个苹果。
莺羽看着她,“嗯?”
次玲附到莺羽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谢谢你。”
经过鹿葱刚才那档子事儿,她险些忘记了傍晚的时候和次玲发生的事。看着脸颊红肿的次玲,莺羽心疼地笑了一下,“咱们走。”
春玉堂虽比不得后宫险恶,但这种女人扎堆的地方,难免少不了勾心斗角。当然,婊子无情,就算每日整天姐妹相称,但是撕破脸皮子,也是常有的事儿。莺羽还记得,在前世韶光就总找次玲的麻烦,但是那时候她从来不敢管次玲,而是在一旁默默观看。这次她也不知道怎么,居然愿意出手相救,可能是年纪大了点,没那么懦弱了吧。
春玉堂的景致在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曲曲折折的小溪倒看过去有一座凹凸有致的假山,上面挂着粼粼的清水,烟柳如画。次玲和莺羽走在荫柳下,身着棉布衣裳,淋着凉风。
“莺羽,你今年多大?”正走着,次玲笑眯眯地问道。
如果按年岁算,她现在都快十九了,只不过藏在这十岁的身体里,她只好说,“十岁有余了。”
“哦,是吗?”次玲咬了一口自己手中的苹果,“可是我总觉得你比我大很多呢,没想到和我同岁呢。”
莺羽轻笑,也像模像样地学着次玲吃了一口苹果,“有吗?”
“嘻嘻嘻嘻……我就觉得你像大姐姐一样。”
“那你也可以把我当姐姐啊。对了,你什么时候生的啊?”莺羽问道。
没想到问道这里,次玲却低下了头,“我不知道,我从小就没爹娘了。”
莺羽心有不忍,上前抱了抱她的头,“我是腊月生的,以后啊,咱们两个一块过生日。”
次玲和莺羽差不多高,她把自己的头向莺羽脖子上蹭了蹭,惹得莺羽脖子一阵痒。
“你这个坏丫头!”莺羽佯怒道。
次玲从莺羽的怀抱里钻出来,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莺羽,“嘿嘿,那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姐姐啦!”
“好!”语毕,莺羽把手里咬了一口的苹果对向了次玲,次玲也拿出了自己手里的苹果,和莺羽默契地碰了一下。
夜色浓重,星光却明亮,二人在说笑间,送走了这变化曲折的一天。
在鹿葱姑娘抱病三天不接客后,刘妈妈察觉了一丝不对劲,当她走到鹿葱房间时,才发现除了桌子上摆了满满当当的首饰,早已经人去楼空。
春玉堂一时间陷入了黑暗时期。
正在上舞蹈课的姑娘们,都被纷纷叫到了后院去问话。刘妈妈此时已经气炸了,忙活了半天也来不及修补妆容,整个脸油腻腻地暴露在晴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