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姑娘。”莺羽回道。
鹿葱姑娘所说的课,便是每日要去经受调教的课。作为青楼女子,服侍的又多是达官贵人,不以一技傍身,怎能服人?
领了上课的牌子,莺羽随众人一起坐在青楼技馆内听琴课。由是刚刚来,只得缩在最后一脚。当她看见这技馆中的众人时,不由地心里一阵心酸,这些都是八年前随她一起学琴的人,无论琴技学得多好,一到接客,自刎的自刎,逃跑的逃跑,也没剩下几个。
唯一令莺羽印象深刻的,那便是此刻和她一同坐在角落的次玲。这个姑娘总是不声不吭的,琴艺不算太过精湛,舞姿却十分精湛,吸引了诸多达官贵人。即便日后接了客,亦没有太多的反抗。
想在这里扎稳根,找到一个可靠的同伴是第一步,她不能再懵懵懂懂地在这里继续呆上八年了……
“你叫次玲?”莺羽轻声问道。
那位清秀又柔弱的小姑娘缓缓地转过头来,“咦,你怎么知道?”
彼时次玲也不过10岁,一脸的天真无邪。
“我看见你的牌子了。”说道这里,莺羽指了指别再次玲腰间的听课牌子。
次玲单纯地一笑,“哦,果然呢。”
“我叫莺羽。”莺羽拿起桌上的笔,在木地板上轻轻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的名字好好听哦!”次玲不住地夸赞道,“你和我一般大吗?居然写字能如此好看!”
莺羽不由一惊,自己的笔法着实不似一个十岁的孩子,“打小爹娘就教我练字,练得多了,也就成了这样。”说到爹娘,莺羽心里又不由地心酸了起来。
“你真好,还有爹娘。”次玲羡慕地说道。
“嗯?”
“我打小就没有爹娘了,是舅娘将我送到这里来的,她说家里已经养不起我了。”次玲的小脸说着说着便耷拉了下来。
“你可知,来这里是干嘛的吗?”莺羽看着次玲一脸天真的模样,她真是心疼她。
次玲摇了摇头。
“巧了,”莺羽温柔一笑,“我也不知道呢。”
二人相互对着傻笑了起来。技馆里暖洋洋的光,映在二人脸上,温柔极了。
接连几日,莺羽都如往常一样,得着了闲就去给鹿葱姑娘端茶,只不过今日,她敲门鹿葱姑娘未应,她便早早归来了。这些事本有丫头去做,鹿葱偏偏挑得这么个姑娘去折磨,也不知道是为何。只是莺羽虽没有在鹿葱这里得到过好脸,亦没有被为难过半分。莺羽便觉得如此甚好。
这日傍晚,她刚从鹿葱那儿回到自己的寝室,便听到了女人们的吵嚷声。
柴房内。
“说,你为什么动我的脂粉?”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子正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