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顾念的话,江辰神色有些慌乱。
“老婆,都是我不够好,让你受委屈了,这件事情,的确是我妈不对,我……帮理不帮亲,再好的女人我也不要,我就要你。”
江辰别的本事没有,哄女人的本事却一流。
甜到骨子里的情话信手捻来,如果女人是感性的人,肯定被他哄得团团转。
顾念是有些感性,但感性里也夹杂了份理性。
多年生活的经历,让她理性的一面渐渐超越了感性的一面。
生活了这么多年,顾念当然知道江辰如那房背上的东瓜两头滚!
“不信是吧?”
江辰说着,抬手巴掌就要往自个儿脸上煽去。
顾念抓住他手臂及时制止了。
江辰看了看老婆,咧嘴儿一笑,俊逸的面容那笑阳光般灿烂,“我明儿过去狠削我妈一顿,太不象话了,居然这样子说你,我老婆懂事勤快,又聪明,配不上她的应当是我。”
江辰小心警慎察言观色,日子能够过得安逸,后宫不能起火,后院烧了他的安逸日子便到头了。
顾念瞪了江辰一眼,鼻孔发出一声冷哼!
到底是人家亲娘,哪怕是杀人犯火也不可能狠削,见江辰上窜下跳,颇有些狼狈,心儿本有些软糯,可一想到刚才婆婆骂自己的那些话,软糯的棱形边角又立了起来,她望着他,用十分认真的语调,“江辰,你听着,我是乡下走出来的,我们农村人最好的品质就是能吃别人不能吃的苦,我穷,我娘家也穷,这无可厚非,但是,给你结婚时,我就是这条件,你们江家又不是不知道,别人都以为我嫁你,嫁江家是鱼跃了龙门,哪知道我是一路从奴隶到将军,不,我还没成将军呢,奋辛辛苦苦,兢兢业业上班,在你妈眼里,仍然也是奴隶一个,想想这些年,你家两个老的,除了帮我带了两年的孩子外,还给了我什么?”
许多时候,顾念想着就生气了。
当年,不顾父母反对,偷了户口本连夜拿了行李回了市,第二天与江辰去民政局办了结婚手续,她永远记得,江辰喜孜孜带着她回江家的那天,阮玉清那张脸不太好看不说,还阴阳怪气儿的,问她职业年龄,家住哪里,在得知她是一乡下丫头时,阮玉清的脸上表情乌龟崩裂,当时就甩了扫帚进了主卧,半天不见出来,江益华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两遍,幽幽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背着双手走出家门时,嘴里还嘀咕了句‘挑来挑去挑了个啥!’
知道公婆对自己的出身有偏见,顾念本不想大肆召告世人她们的婚姻,江辰到是乐颠颠一定要让他哥们些知道他的喜讯,让人家吃他几颗喜糖沾沾喜气,说白了,就是想收哥们儿的礼钱。
用江辰的话说就是,“送出去那么多的礼,得收回来不是?”
行,要办就办吧,因为她是自个儿坚持要嫁到市,嫁到江家,嫁给江辰的,爸妈痛恨她不听话,一分嫁妆也没给她置办。
除了理解爸妈的立场外,顾念知道父母手里也没多少血汗钱可以给她置办嫁妆,她是顾氏家族里第一个大学生,为父母争光的同时,也为他们增添了负担,她读书的学费钱还是爸妈找亲戚们借的,爸妈不说是怕她压力影响她的学习,可是,亲朋好友那么多,终究最后是传到了她耳朵里,尤其是哥娶了嫂子后,嫂子娘家就一直计较她读书的学费,嫂子虽然表面上不说,心里肯定是介意爸妈拿钱给她读书的,那时候,房子不算贵,如果她不读书的话,小卖铺的生意赚来的利润足可以付镇上一套房子的首付款,念大学那几年,她每次回家,笑嘻嘻给嫂子打招呼,人家总是爱搭不理的,后来她知道,是嫂子介意她读书花了家里的钱,现在想想,那时嫂子的脸色可难看了,几乎不愿意多与她说几句话,讨厌她呗!
哥结婚用的是旧房,眼看着一家二家买了新房,搬进了宽敞明亮的大房子里请宾客摆喜酒,哥嫂心里就不平衡了。
对她有多少的埋怨可想而知,因为她顾老二念书把家里念穷了,镇上所有人都这样说她,顾念是背负着这样的一个十字枷锁才不想回柏乡镇成家立业的,她要闯一番明堂回去让家乡人们瞧瞧,顾家二老不惜一切供养她读书是对的。
所以,尽管知道伤了老妈的心,她走得干干脆脆,果果断断,风风火火!
与江辰领了结婚证后就代表着顾念根本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