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干什么呢?”
江老大看着气得脸色泛白,嘴唇哆嗦的阮玉清,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呜呜!”阮玉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开始哭诉,“老大,老二,老三,你们说,我操持这个家容易么?老大,你是江家长子,最能体会你老妈我的辛酸,你们拍着胸脯摸着良心说,如果没有我,能有你们的今天?”
旧债又翻出来了。
几乎每次,只要她与江老爷子扯皮,就会翻出许多陈年往事,这个家,她劳苦功工呗!
而每次只要江老太太一发飙,所有江家人只能无语。
因为她说得是事实,阮玉清,中医世家阮家四姑娘,初中文化,比江益华小一岁,上学时也就低了一届,就是因为低了一届,常常被江益华拿来说事,阮四姑娘特会处理人际关系,人也圆滑,相反,江益华就要固板执着得多,遇事也不会变通,原则性极强,俩人因性格不合常常闹别扭,江益华家境不太好,最初又有点口吃,为了能娶到阮四姑娘,当了好几年的朽夫。
寻死觅活的,虽然终于报得美人归,娶佳人进门,却遭到了阮家全家人反对。
阮四姑娘为了证明自己有眼光,没选错人,生下老大江宇后,便发奋学习,努力工作,并全力支持江益华外出学习,自己带着孩子,再苦再累都愿意,恢复高考那年,江益华以全市前20名顺利圆了大学梦,上大学期间,家里所有的事全丢给了阮玉清,老二江辰也是在那年出生的,带着两个儿子,男人不在身边,除了柴米油盐酱醋荼外,还得提供男人在外读书的学费生活费,那年此的阮四姑娘,勒紧裤腰带,拼命想活出一个人样,因为是自己选择的婚姻,选择的男人,哪怕再苦,也从不回娘家叫一声,总是打着牙齿与血吞。
大学毕业后,由于文凭硬,学历高,再加上他本身爱学习业务能力强,江益华被分配到市机械厂上班后,一路从车间小弟,车间主任再到后面的工程师,退下来的前两年,评了总工程师不说,还因业务突出,被人推荐上去当了两年机械厂厂长。
当过厂长,又评了总工,江益华在别人面前自然显得傲气。
这份傲气有时也会显摆在阮玉清的面前。
阮玉清心里便不舒坦了,没有老娘的付出,那有你江六子的今日。
最怄气的时,江益华总是讥诮看不上阮四姑娘的朋友,更甚者同学。
每次聚会,阮四姑娘不要老头跟着,老头偏要跟着,阮四姑娘便来气了,俩人就吵开了。
江老头质问老伴儿为何不带他,是不是心里有鬼,心虚什么的。
为了证明自己心里没鬼,不心虚,阮四姑娘只得带着他去,甚至全家都去,可是,这一去好了,本想让江家的孩子为自己撑撑门面,这到好,阮玉清那么爱财的一个人,看到盒子里的那条玉白珍珠项链,心里却不是个兹味,似根根针刺,打脸哪!项链如一记狠厉的耳光,狠狠地煽在了她了的脸上。
周家送给江家的礼物,保守估计几大万,这份情,今后,她该怎么还?
她不知道是周淮安刻意安排儿子这样做,还是周羽辰自己要送她们江家这么多大礼,总之,阮玉清就觉得心里不爽,越想越生气,越看江益华越难受,周淮安当年追过她的,如果与周淮安在一起的话,或许今天的她就不用愁这么多的事儿了。
阮玉清心情不好,江益华抽了一根儿烟,她便借题发挥,江益华说话也酸不啦叽的,这一回嘴,阮玉清心里更来气,然后,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火力开撕。
江益华指责阮玉清心态不正常,总爱给别人攀比,人比人气死人。
阮玉清却指责江益华是个无用的老东西,哪点哪点都比不上周淮安,江益华听了气得只差没晕过去,伤及男人自尊,江益华不惜与阮玉清血战到底。
从来不曾被江益华怨怼的阮玉清这样懵了,绝对接受不了老伴凶巴巴的恶言相向,就差没对她拳打脚踢了。
寒心的阮玉清便开始翻老债,想用老债指责老伴儿的忘恩负义,翻脸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