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大作,急切的雨线冲刷这座城市。
天际雷声闷涌,水珠沿着玻璃滑下道道湿痕。窗户没关,风雨呼啸着卷入房间。
席世承半靠在床头,看着忽明忽暗的窗外,曲起一条腿,去摸枕边的烟盒。
房间里没开灯,光线昏暗。
他穿一身黑色的绸质家居服,怀里塞着抱枕,苍白的手指陷入灰色床单里。
浑身烫得厉害,他却满不在乎地半敞着胸膛,头发微乱,心情有点丧。
桌上散落着几片帕罗西汀,药盒滚在一边,被闪电照亮一瞬,又藏入黑暗中。
静静听了一阵雨声,席世承低着头,陷入了消沉厌世的情绪中,不受控地想一些极端的场景。
手机铃声响个不停,他毫无反应,眼睫低垂,一动不动地坐着。
片刻后,屏幕暗了下去。
房间里恢复了寂静。
席世承一个人呆在空旷的豪宅里,夹着烟的手指掩住眼眶,眼珠蒙了一层氤氲的热雾。
仿佛被全世界抛弃。
一声响亮的机车喇叭声穿透雨夜。
嘀!嘀——
与此同时,手机铃声再度响了起来。
席世承慢慢伸手,捡起枕头上的手机,屏幕刺眼的白光映亮他漂亮的脸。
来电显示:晚晚。
他轻轻一划,接通来电,手机贴在脸侧。想开口说话,干哑的喉咙却发不出一个音。
“世承哥,怎么不接电话?”池晚的声音有点委屈,仿佛破开乌云大雨的一束强光,让他死寂的灵魂重新回到了人间,“冷死我了,出来一趟呗?”
席世承微微睁眼,喉结微动,声音哑得像几百年没说过话:“你在外面?”
现在是凌晨两点,雨声哗哗,大部分市民都陷入了沉睡。
附近没什么邻居,嘀的一声长鸣,窗外亮起了机车刺眼的灯光。
席世承抬起头,掀开薄被,昏昏沉沉地走到窗前,低头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