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镇随死了。
“为了不让白幽门拿他威胁你,他自尽在五灵牢里了。”魏登江两眼黯淡,失了魂魄一般,“我好不容易才潜进五灵牢,想问他我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如果不是,那我和父亲年年祭拜的那个女人是谁?我父母又是谁?为什么白幽门上所有人都从未提过我非他亲生……”
魏登江神情混乱,双眼生出血丝。
“可他什么都没有回答我,我到的时候,他就已经……自断经脉,咽气而亡了。”
魏登江抱住了头:“我还什么都没有问,好多谜团压在我心里,我没有办法,只好去问长老,问掌门,但谁都说我就是魏镇随亲生,养父之类的话,都是藏渡那妖僧的谎言……可是,可是……”
说到这里,魏登江痛苦地停住。
魏溪轻声道:“可是你怀疑白幽门骗你。”
魏登江闭上眼:“这些日子,我一闭上眼,就会想起语儿小师妹,想起掌门给她贴上符纸,推到你面前的那一幕……”
他声音停下,突然瞪大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应重楼。
白语儿被应重楼一刀砍成两半,她的死,既有白御风的蓄意献祭,也有应重楼的狠毒残忍。
魏溪急忙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两人面前:“你为什么不去问问白栖守,他是白幽门师尊,算起来,恐怕是白幽门里年纪最长的人,白幽门的隐秘往事,他一定最清楚。”
魏登江瞬间抓住了希望,他扯住魏溪的衣袖:“白栖守还在妖界,你能带我去见他吗?当年的事情,你就不想知道真相吗?父亲到底为何而死,你为什么会被取心头血……”
魏溪低头看着他,心里有些茫然。
他一开始觉得自己穿越过来的局外人,虽然被迫牵连进了一桩桩阴谋,但起因都在于原身,他只要等到阴谋结束,就能脱身而退,从此两袖清风,过自己想要过的日子。
可事到如今,他突然发现,自己就出生在这里,父亲与生父,都是与他有着血脉关系的人,一切阴谋,切切实实的与他息息相关。
他不是局外人,而是局中人。
但是——
事到如今,再去追寻往事,又有意义吗?
对于存淼,对于魏镇随,他记忆寥寥,就好像是一个出生便被转赠他人的婴儿,好不容易坎坷长大,突然告诉他,原来的你不是真正的你,你以前的双亲不是你真正的双亲,你真正双亲死于非命,你现在应该去追寻真相,为其报仇。
有这个必要吗?
魏溪回头,看着应重楼。
“当初我们在白御风密室找到两滴心头血,其中一滴是我的,另一滴,是不是魏镇随的?”
应重楼没有反驳。
魏溪慢慢理清思绪:“我心头血的藏匿之处,白幽门禁地的位置,还有金乌剑剑柄的位置,都是魏镇随告诉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