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微沉,失落的低下头去,默了片刻,又抬眼对上他的眸子:“那我也愿意!”
“傻瓜!”他在我唇上轻轻一吻,又将我摁在榻上:“能生孩子的女人那么多,可不是所有的孩子朕都想要的!”说罢,他便俯下身来。
“别——”我拦着他,伸手示意榻上还睡着两个孩子。
“那咱们换个地方!”他温情一笑,起身将我抱进了隔间浴室……
刘彻对我,已经不能单用一个“好”字来形容,他对我的情义,足以让我毫无保留的为他付出一切。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只要他需要,别说是给他生孩子,就算要我粉身碎骨我也心甘情愿。
在阳禄馆住了月余,直到幼蓁的病大好了,我才又带着两个女儿回到了未央宫。
二月春分刚过,我再一次被诊断出有身。
晨起用了半碗粳米粥,还不到晌午便吐了干净,最后还是靠着一碗酸苦的汤药,方才止住了不吐,却也因此没有任何胃口了。
午膳没用,不到未时,东儿又端了乌鸡羹,仍是没有胃口,又被打发了回去,不多时,又换了莲子羹过来。
东儿端着莲子羹坐到我跟前:“夫人嘴里发苦,这莲子羹是最能解苦的,夫人也多少用一些吧!”
我摸一摸腹部,又忍着不适,勉强用了几口,只觉得嘴里又苦又腻,摇头道:“不吃了,再吃就又要吐了。”
东儿无奈,忙拿了青盐水过来让我漱了口。
我倒腾着手里刚刚做好的几个香包,道:“让阿满多弄一下艾叶来,这些还不够。”
“夫人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何苦还受这个累,让奴婢们来做吧!”东儿心疼我。
我拍了拍她的的手:“不过就是害喜罢了,没事的。”话音一落,胃中又是一番倒腾,我忙起身跑到廊下,将方才吃下的东西都吐了干净。
东儿不放心,又去请了甘宁过来,甘宁查探一番后,也只说这是怀孕初期的妊娠反应,只叫我悉心将养着,饮食尽量清淡,不要忧虑多思等等。
我怀令仪和幼蓁的时候,都是妊娠中期的时候才会有些大的反应,初期相对比较平稳,除了有些嗜睡意外,并无多大感觉,但这一胎却不同,不足两个月,害喜就已经很明显了,除了嗜睡和呕吐这些常态,人也变得娇气许多,总觉得头晕目眩,浑身乏力。或许是我太想给刘彻生一个儿子,种种不同的症状,让我感觉我这一胎可能真的是个皇子。
“当年皇太后怀陛下的时候,就曾经梦日入怀,主上麒麟如梦,卫夫人这一胎,肯定是个皇子!”
说话的是淮南翁主刘陵,正领着几名宫人在院子里磨豆子,要做一种叫做“豆腐”的吃食,听说是淮南王刘安研制出来的,入口柔软清香,甜而不腻,最适合害口孕妇食用,刘彻知道后,便让她过来做与我吃。
我轻抚腹部,心下也希望她说的是真的,刘彻已经二十三岁了,膝下只有两个公主,太需要一位皇子了。虽然心中这么想,可面上却不能表露,笑道:“这孩子如何能同主上比,只要他平平安安的,是儿是女都一样!”
“怎么能一样”她极热络的过来挽着我,走向一旁:“主上膝下无子,你这怀的可是皇长子,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呢!”
她含沙射影的话,我只装做不知,一笑了之。
她上下打量着我,又牵起我的手,细细瞧了一番:“瞧瞧这俊俏模样,一颦一笑可当真是个妙人,难怪主上喜欢!”
“翁主说笑了”我含笑道:“不过是主上垂怜,多几分疼惜罢了,可比不得翁主。前些日子主上还同我说,淮南王见多识广,博学多才,翁主又是淮南王的掌上明珠,这学识气度可丝毫不输男子,当真让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