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还在研究案上的那堆竹简,并没有留意到我的进来,我放下鱼羹,悄悄的走到他身后,脚尖一踮,伸手蒙住了他的双眼,压沉了嗓音:“猜猜我是谁?”
刘彻唬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扔了书简,抓住我的手,转过身来,将我一揽:“还用得着猜么?”
我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胸口道:“你呀,一忙起来连饭都不记得吃了,还会记得我么?”
刘彻笑了笑:“当然记得,秀色可餐,你可比饭重要!”
“贫嘴!”我没有继续跟他腻歪,只是牵着他走到案边,给他夹了菜,嗔道:“要是再让我发现低下的人这么怠慢,我非得把他们一个个都捆起来打一顿不可!”
“那敢情好,等你当了皇后,不只是他们,连朕都得乖乖听你的!”刘彻举起玉箸示意:“不一起来点儿?”
我继续帮他倒酒,摇头道:“不了,方才在长乐宫已经陪太后吃过了。”
刘彻边吃边道:“能让你陪膳,看来母后应该是已经想通了。”
我笑道:“是不是陛下在太后面前说了很多我的好话?”
刘彻摆手道:“你的好还用我说嘛,她自己长了眼睛会看,我不过就是添油加醋说了几句而已!”
我好奇道:“陛下添油加醋说了什么?”
刘彻笑了起来道:“也没什么,就跟母后说陈氏做巫蛊诅咒她,嫁祸给你,若不是你反应机智,她就成了害死你的帮凶,到时候看她怎么对得起她那三个可爱的孙女,她自然就觉得有愧于你咯。”
他说的轻描淡写,言语中对太后虽然有些恐吓的意味,不合规矩孝道,可不得不承认这样确实有效,我本跽坐在他身边,又改成了跪姿,朝他盈盈一拜:“妾谢陛下!”
刘彻放下玉箸,扶我道:“母后就是这么个脾气,先前假孕一事,你联合皇姐,义妁一起骗她,她确实生你的气,加上朕这些年专宠你,后宫子嗣也不多,所以她对你也有些偏见,但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的儿子是个什么德性她心里清楚,所以错不在你,她也知道她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哪有这么说自己的?”我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又道:“只要是对你好,我不觉得委屈!”
刘彻亦是爽朗一笑,说道:“总之,母后那边你不用再担心了。”说着,他又去吃自己的饭。
时至今日,刘彻帮我把路都铺好了,也扫清了障碍,出身也好,能力也罢,都已经不再是问题了,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变得顺理成章。
“对了,还有一个事情要跟你说一下!”刘彻饮了一口酒,放下耳杯,又接着道:“前些日子,曲逆侯陈何不是因罪被夺了爵位么,今儿个早上,你二姐夫跟朕说,想承袭曲逆侯的爵位!”
我帮他盛了一碗鱼羹,疑惑道:“二姐夫?他为什么要袭爵?”
刘彻朝我翻了个白眼:“一万多户的封邑,换了是你,你不想要?”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解释道:“他又不是嫡出,不在袭爵的范围吧!”
刘彻道:“也有不是嫡出身份而袭爵的先例呀!”
我皱眉道:“那也得有些才敢才能袭爵吧!”
“你怎知他没有才干?”刘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