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以后,北方再次传来匈奴入侵的消息,距离上次和亲不足两年,匈奴已经多次毁约,屡次侵扰我大汉边境,烧杀抢掠,胡作非为,而近期又在马邑边境引起不小的骚乱,朝中又在为是战是和唇枪舌战,争执不下。
“一个个的就知道窝里横,把国家和平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迂腐!愚蠢!”刘彻在温室殿破口大骂,又对元伯道:“你去,你去告诉他们,以后谁再敢提和亲,就让他们把自己的女儿送出去,别老把这些窝囊事推给朕来做!”
“陛下……”元伯有些犹豫,战战兢兢的道:“陛下想好了?”
“想好了,想的明明白白的,谁要再提和亲,就先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来!”
元伯应声退出,瞧我正侯在殿外,过来行了礼道:“陛下方才在宣室殿和丞相起了争执,这会儿正生气呢,还请夫人多劝着些!”
我点点头:“这里有我,你放心去吧!”
元伯朝我躬身作揖,方才退下。
我理了理自己的鬓发,从宫人手中接过莲子羹,让众人留在殿外,自己孤身进去。
“陛下”我微微一福,将汤羹放置案上:“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不要再为那些无谓的事儿生气了!”
“那些老东西是越来越没用了,和亲要是有用的话,至于是现在这个样子嘛!”刘彻不停的来回踱步,显然是还没消气:“整天想着求和求和,这仗还没打,气势就输了一半了!”
见他怒气冲冲的样子,我实是有些怕的,但还是忍不住上前去,拉着他坐下:“你消消气,立国以来的政策便是如此,也不能怪他们!”
“以前那是没办法,现在能和以前一样么,一群只会缩在自己龟壳里的孬种!”
“好了好了”我将汤羹舀出来,递到他手上:“那陛下想好,打仗派谁去了么?”
他又将汤羹放回案上:“还能有谁,现在朝堂之上拿的出手的将军也就是李广,王恢这些老将,还有那韩安国,他倒是个将才,可偏偏是个求和的主!”
我不禁皱眉,又去给他按摩帮他放松,说道:“若没有合适的将领,陛下这仗要怎么打?”
他闭上眼睛道:“实在不行,朕就亲自去!”
我心下一惊,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缓了半晌才道:“陛下不是哄我的罢?”
“朕哄你做什么!”他牵着我,让我坐到他身边,又在我腿上躺了下来:“朕想好了,匈奴人不讲信用,不能再退让了,现在是民心所向,财力和人力充足,是施行反击的最佳时机,所以这仗必须打,至于到底派什么人去,朕要好好想想!”
我点点头,继续帮他按着太阳穴:“妾知道妾是妇人,不能干政,只是御驾亲征之事并非儿戏,妾斗胆请陛下三思!”
“你看朕像是儿戏之人么?”他看着我道。
“就是不像,我才担心呢”我亦和他对视:“战场凶险,万一陛下有个什么闪失,那还得了。”
他笑了笑:“朕是去指挥作战,又不是上阵杀敌,而且身边有那么多人护着呢,能出什么事,净瞎想!”
“我是说万一,指挥作战也不一定非要去前线呀,在家里不行么?”
“你见过哪个将军是在家里指挥作战的?”他反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