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蝴芦也终于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吃力的站直身体,走到顾清辞身边拉走了冰棠,有气无力的声音对着顾清辞说道:“小姐,我和冰棠这一辈子都只跟你,踢坏了桃树,触犯了小姐底线,还自大的将您锁紧屋内,以上这些都是蝴芦的错,希望小姐,能不计前嫌,原谅我和冰棠”蝴芦说完后又带着冰棠对着顾清辞磕头
“我和冰棠的命是小姐救得,既然我们以前已经答应小姐,要一辈子服侍小姐,我们不管怎么样都不会离开”蝴芦边说边磕头,咚咚的声音响起了顾清辞的院子,每一声都是无声的道歉,每一声听起来都极其沉闷
顾清辞依然是眼神落寞的看着桃树,细听着这每一声,这声音每响一声就像是狠狠的用针扎了下她的心,但是她没法开口,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也不想怪她们,她是救了她们的命,可是这棵桃树的主人也救了她的命,她无以为报,那人只是笑着对她说,如果想谢我就种一棵桃树日日精心浇灌,等到桃树开落了有20次,她(他)就会回来找她,倘若桃树有损伤或者活不成了,也意味她(他)可能不会再回来,也不要再等她(他)了
顾清辞自那之后日夜浇灌,没事了就弹琴给那树听,自己一个人坐那儿下棋,渐渐久了府里上上下下的人也都懂了,这不是弹琴给树听,也不是无聊跟树下棋,而是在跟一个人……
“你们回去吧,我想静一静,皇上哪儿就推迟到午时再去吧”顾清辞只要不开口,冰棠和蝴芦就会一直磕头,顾清辞实在是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坐在桃树下静静的发愣
蝴芦见状知道顾清辞也不忍心埋怨她们,这已经是最好的惩罚了,蝴芦满头是血的站了起来,拉起来了旁边同样惨状的冰棠,看了看顾清辞,便做了礼数退下了
“冰棠我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出了顾清辞的院子后,蝴芦终于忍不住泪花,有些哽咽的说着“大小姐,她最怕的就是被人关在屋子里,而我却触犯了她的底线……”
冰棠看了看蝴芦虽然两人自那次大火后再也没什么深入交流,但是这次,冰棠贴心的摸了摸蝴芦的后背,依然是俏皮的语气对着蝴芦开着玩笑说:“这件事其实是我的错,但是没想到却让你替我背了黑锅,蝴芦你也不用伤心,大小姐刚刚说的都是气话,咱们现在啊回去好好洗一洗,弄弄伤势,帮大小姐煮一碗热乎乎的排骨汤,站了一晚上大小姐肯定累了,本来就睡眠不好,这一下弄得到时候别在见皇上的时候晕倒了,那就麻烦了”
蝴芦听到后连忙擦干了眼泪,拉着冰棠一路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蝴芦你慢点,你干嘛啊!”冰棠被蝴芦拉在身后大喊,平时都是她拉着蝴芦跑,蝴芦总是被她拉的岔气,今日怎么这么有活力
“还不赶快收拾收拾,帮大小姐煮完排骨汤,再给大小姐选一件面圣的衣服”蝴芦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是的,小姐没怨她,只是随口说了几句气话,她还不争气的掉了眼泪,好似大小姐多欺负她一般,就为了一棵树欺负她她确实也服气,因为小姐待她们如同亲人,自己要是坏了小姐一草一物,她都恨不得惩罚自己,何况这棵树是救了小姐命的恩人种的呢?自己还触碰了大小姐底线,应该比往常更好服侍才对,自己却哭了,显得没义气又丢脸,蝴芦想到这儿脸不自觉的红了,自己一向沉稳冷静,只是面对顾清辞的事,她几乎就没冷静过
……
树下,顾清辞站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有时候人越大,越发觉得办事做人不如从前了,物是人非,山长水阔每个人都改变,只是希望你不要改变”顾清辞深深的看了一眼桃树,又低下头叹了口气,转身慢步进入了房间内
“小姐,奴婢蝴芦前来为您更衣”顾清辞前脚刚踏进房门,后一步就听见有人敲门
“进来”顾清辞冷淡的口吻对着门口说着:“说了多少次,在我身边不用奴婢称呼”门外的人手推着门的动作顿了一下,许久没推开半掩的门
“皇上哪儿我们得快点了”顾清辞轻轻的看了眼门外,声音逐渐趋于平缓
蝴芦缓缓推开了门,走进来一脸懵的看着顾清辞说:“我们?”
“嗯,你反应机灵,到时候我有什么不对的你还可以帮帮我”顾清辞说完后,就去更了衣,原地剩下一脸窃喜和担忧的蝴芦,担忧自己不能帮助小姐,窃喜小姐也不生她气,还信任她,带她去一同面圣,而且小姐没有直说桃树一事,显然是不想怪罪她们,可是无论如何,也是自己犯了错,等到面圣回来后,自己一定好好栽培顾府的每一株植物
“走吧”顾清辞看了看蝴芦,眼里的冷漠褪去,这剩下熠熠的光辉,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对镜梳洗.脸上薄施粉黛,一身浅蓝色挑丝双窠云雁的宫装,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梅,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迈著莲步
葫芦连忙上前扶住了顾清辞的手,本来就看起来弱不禁风,应该好好调养,但是顾清辞几乎每晚不吃饭,就连睡觉也是很晚才睡,这么乍一看上去确实感觉有些憔悴的感觉,何况昨天又站了一夜,现在又是滴水未进,蝴芦真害怕顾清辞下一秒就晕过去了
“小姐,咱们还是喝点排骨汤吧,冰棠都熬好了在餐厅等您呢”蝴芦关切的询问着顾清辞,顾清辞清冷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依旧淡淡的口吻,回答道:“正好让爹爹和娘亲去喝吧,最近她们为了这门本就不应该定下的婚事操了很多心”
“那就听小姐的”蝴芦也只好顺从,因为她知道,自家小姐认定一个就不会改,说多了也无益,显得话多,不招小姐喜欢
顾清辞和蝴芦依次坐上了马车,冰棠则是在家等着,冰棠知道自己创了大祸,也知道自己去了帮不上忙,干脆老老实实待在家等她们
“小姐,您去了该怎么和皇上说这们婚事啊?”蝴芦见马车气氛有些紧张,便找了个话题